“什么!”沈二老爷大为惊骇,虽然他并不十分喜爱流菲,但是那边夫人才刚刚遇害,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难免心中难过。
林秋寒瞥了眼几乎不能自持的二老爷,用手挑了挑那个帐钩,“你们看,这屋子虽然清简,但是被收拾得一尘不染,床单、被褥一丝皱褶都没有。试想,一个连床单被褥上的皱褶都要扯平的人,怎么这个帐钩倒挂得如此马虎?偏偏床头这个挂得如此妥帖。”他又指向床头那个帐钩。
大家这才发现床头那侧的帐幔被挂得很是用心,层层叠叠的纹路像是密密的波浪一般让人赏心悦目,而床尾那侧的则像是随手之举,对比起来就有些匆忙的意味了。
邢鸣随即上前,“大人,这个帐钩被解开过又重新系上去的。”说着,他解开帐钩递给林秋寒。
系着帐钩的姜黄色绸子紧吧得厉害,显然是经过有力的拉扯。他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绸子,“我猜测流菲被人用这根绸子勒死了。”接着,他又环视了下四周,指着屋子正中那张桌子道,“把桌子抬开。”
小六和大刘将桌椅都挪开,大家便在原来桌腿跟椅腿的位置找到了极少量的碎瓷沫,不仔细看很难发现。凶手心思细密,将流菲杀死后还记得要清理现场,只是再镇定细致的人在这样的慌乱中也难免有疏漏。
“大人你看!”邢鸣的头几乎要贴到地面,“这儿有点血迹。”
几人凑过去看,果见一块青砖的边沿有一滴颜色已经发暗的血迹,就这么一小滴,比针尖也打不了许多,故而并不容易看见。
“应该是凶手收拾这些碎瓷时不小心被割破的。”林秋寒道。
“大人。”小六轻轻开口道,“你说这两起案件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?”
林秋寒沉吟片刻便摇了摇头,“我看不像,虽然二夫人曾经苛待白蕊,而流菲与白蕊又是感情十分要好的同乡,表面上两起案件都与白蕊有那么点关联,可是作案的方式又完全不同。”
是的,二夫人被害应该是有预谋的,而流菲被害则更像是临时起意。
“可是这也并不能肯定就不是同一个人作案哪?万一……”小六摇头。
“你看,流菲人都不见了,如果是同一个人做的,那按理他也应该将二夫人的尸体处理好才是啊。”邢鸣反驳道。
“万一他是来不及呢?当时动静那么大,四明都听见了,他逃都来不及,怎么会顾得上尸体呢!”小六依旧不服气。
“你哪来那么多万一?这是综合分析,你懂吗?不是光凭一两个疑点就否定的!”邢鸣扬手假假做了个要抽他的动作,他就急忙闪到一旁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