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乡司!”邢鸣大喝了一声。
他这才木然地扭过头,“嘘——”他将食指竖在嘴唇上,“阿园马上就要醒了。”
邢鸣气急,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!上前一拳打在他脸上,他登时瘫倒在地。
林秋寒摇了摇头,“陆乡司,你身为朝廷命官,竟然沉迷于这种无中生有的蛊术,做出如此残忍的事。”
陆乡司的身体激烈地抖动着,他像是回过神来,爬到林秋寒脚边,就在众人以为他这是要求饶的时候,他却哭道:“大人,求求你让我再等一下,就要成功了,阿园就要醒了。”
“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!”林秋寒厉声道,“我听闻你夫人品性善良,她若是知道你犯下如此恶行,就是活过来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陆乡司愣了下,“不、不,她会理解我的苦心的,大人求求你再等等,她就要醒了,我刚刚还看见她动了下,就要醒了,就要醒了……”嘴上念叨着,身体却颓然地瘫软下去。
“带走。”林秋寒叹了口气,环视了一下四周,吩咐邢鸣妥善处理现场。
一行人当中的两个伤号被留在了住所。裴川此次受了重伤,即便他底子好,至少也得养个个把月才能痊愈。
崔琰端着托盘敲开他的房门时,他正半躺着跟无回吩咐着什么,见她来了便向着无回道:“暂且这样,你先去吧。”
“你怎么下床了?”不待无回离开,他便急着开口问。
“师兄上山了,叮嘱我给你换药。”她放下托盘,眼神闪烁,说是换药,面对着他却不知从何下手,显然是那股羞赧的劲儿还没过去。
他见她又窘又羞,怕给她再添难堪,生生吞下了满腹的话,“好。”说着就下床来坐在桌前。经历了昨夜的一番折腾,她的腰伤更重了些,而他的伤口贯穿了肩头,让她站在床边给他换药很是不便。
他解开上衣,露出缠着绷带的肩头。她小心解开绷带,看见一层一层的绷带上血色越来越浓,不禁紧紧皱起眉头,“可惜萝黄就那么几株,不然现在情况应该更好些。”
“无妨。”他宽慰她,“我体质不弱,受了伤比常人恢复得要快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