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失败血婴
“若当真有那么一天也算是我咎由自取。”裴川坚定地回道。
“呵呵……”启年笑了,脸上的癞疮都皱起来,看起来更加丑陋,他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桌子,“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,这个时候爱的死去活来的自然相信自己能够忠贞不二,可蛊种下去不久就来找我要解药的也大有人在。还有,姑娘,”他又探究似的看向崔琰,“你当真相信靠一个蛊就能拴住他一辈子?”
她苦笑了下,甚是哀怨地开口道:“大师你定能看出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弟,而我却什么也没有,只能早早替自己谋划谋划,不然他若真的变了心,我岂不是白白付出这么多?他念旧情还好,如果不念今日恩情再将我抛弃了,我又如何安身?”
裴川扭头看向她,心中好笑,无人的时候她待他总是冷冷的,关键时候倒是一点不含糊。
他迅疾凑到她面前,柔声道:“放心,我不会的。”
她盯着他清澈通透的眼眸,微微怔了下又赶忙避开去,“谁知道呢?”
这样耍小性似的模样反倒让他心里像被挠了一下,“好了,”他哄道,“我这不是来请大师给种蛊了么?”
“痴人!痴人!痴人!”启年也无奈地笑了,说完便伸出同样枯朽的手去扒拉案上的罐子,左右食指上的银戒指布满污渍,黯淡无光。
乱找一气后并未发现什么,他便说道:“这蛊还要现制,你们三日后再来,正好趁这时候再想想,啊?”
裴川应声,飞快地扫了眼他的手,锐利的眸光一闪而过,又装作支支吾吾、迟迟不肯起身离去的样子。
“怎么?还有事?”启年问。
“大师,在下还有一事相询……”他压低了声音,看起来难以启齿。
“何事?”启年转动着他那浑浊的眼珠,显然也在猜测着。
“是这样,在下是个生意人,走南闯北难免有不顺手的时候。这不,前一阵子到了交州,想替东家把分号开过去,哪想当地有个地头蛇,软硬不吃,让在下吃了好大的苦头,在下实在是没辙,就想……”
“你想如何?”启年瞪着不大的眼睛,里面透出一丝精明和几分防备。
“噢,是这样,我知道这一带有种蛊术叫血婴,可以助人转运,让对手死于非命。”裴川露出贪婪市侩的笑,接着向下伸出手掌,再移开手时,只见案上齐齐摆着三锭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