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凌厉的掌风劈开枝叶,露出被遮掩的身影时,他脑中“嗡”地一声炸开,竟是崔琰!
她怔住,脸色惨白,惊惧地看向他,下意识地伸手抚向左胸口。
他一阵心悸,她一定是想起了前世里被杀的那个瞬间,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竟是他……
内力已经发出,眼看就要伤到她,他想也不想硬是将内力收回,霎时间胸口一阵剧痛,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谁都知道,强行将已经发出去的内力收回是习武之人的大忌,轻则邪火攻心,重则伤及筋脉。崔琰是医者,更是明白其中的关碍。她摇摇坠坠赶到他身边,颤抖着伸手便要给他把脉。
在她指尖触到他脉搏的那一刹那,他一阵骇然,她的手寒冷如冰,没有一丝温度,再看她的脸,难怪方才就觉得奇怪,原来是白得毫无血色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关切地问。
她艰难地微微摇头,像是没有一丝力气,在确认他并无大碍后便支撑不住,双手攀着他的手臂慢慢瘫倒,他顺手将她抱起,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恐。
她的身体竟也是冷的!
“崔琰!”他叫道。
她没有应声,像是已经昏过去,只是本能地蜷了蜷身子,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,想要汲取更多的热量。
他心焦如焚,抱着冷如寒冰的她沿着来路飞奔而去。
低矮狭小的房内,门窗紧闭,炭火炎炎,将屋内烘得又干又暖。崔琰躺在简陋的床上,双目紧闭,身上一层层盖着众人所有的大氅,身体正缓慢地回暖。
裴川坐在一旁,丝毫没有觉得燥热,眉间笼着浓浓的忧色,随着崔琰脸上渐渐泛起的血色才一点点散去,可心里却依旧凝结着深深的后怕。
自别后至今,她肤色黑了些,也愈发地清瘦,想来吃了不少苦。
“你醒了?”忽地,他眼眸一亮,见她要起身便扶着她靠在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