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裴长宁就也可能是杀了自己的人。
上一世,她那一封信竟是写给南临世子的……
可是,她却一直以为他同南临世子素未谋面!
这,真是可笑呵……
“我一直想告诉你的,可……”
“不……”她想问的并不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,而是他为什么会是南临世子。
她不想再说,只觉得当头的太阳格外白亮,白亮得刺眼,一个恍惚,身子便轻飘飘地像是要倒下。
他一把扶住,她定了定心神,无力地将他的手推开,转身便走。
他不敢再说,只远远地跟着,不让她发觉,直到亲眼见她进了医馆才离开。
秋风一起,万物开始凋零,夏日的气焰在立秋后又嚣张了很长一段时日才慢慢被压制下去。今年的秋雨特别多,不凶猛,只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,倒像是春雨一般缠绵,夹着不断下落的枯叶,着实令人心烦意乱。
同济堂一个小院内,因为连日的雨地上低洼处水都积成了小小的水塘,细小的雨滴落在其中,泛起一圈圈水纹,蜷缩的黄叶在水面无依无靠地飘着,像是一叶孤舟。
崔琰站在窗前,正瞧着这片枯叶发愣,许久才回过神来,转身对着空荡荡的屋子。
即便东西不多,她还是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把屋内的医书全收好。明日,她就要和白苏暂时离开这里了。
她跨过一个个装满医书的箱子,来到梳妆台前,上面空空荡荡,仅剩一只银簪静躺着,她注目了片刻,最终还是将它收进随身背的药箱内。
突然,院内传来脚步声,压着水渍,就有了一种潮湿的感觉。她探出头去,竟是平阳郡主!
进得屋内,平阳郡主便四处看了看,一脸鄙夷,显然是看不上这个清简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