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浔瞪大眼睛,今日她可算被她自认为的木头儿子被吓到了,“是不是太急了?去提亲好歹要找个媒婆备点礼什么的。”
“这也无妨,媒婆明日一早请也是来得及的。”裴羡点头道。以他的敏锐老练,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裴川此次回来之后的变化,他的儿子像是经历了某种堪比生死的磨练与挣扎,做父亲的虽然沉稳内敛,心里自然是疼惜的,是以对于这样的好事他也更加乐意成全。
“那你还等什么?”赵浔起身拖着裴羡就往外走,“跟我去库房,先挑点拿得出手的,再让齐弘置办一些,这样明日也不至于着急忙慌的。”
等到他们二人离开,崔琰依旧觉得不好意思,“我也觉得太着急了些。”
裴川握住她的手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我自己守着你才放心,况且,我已经等了数十年了,算不上着急。”
用完膳,他让袁壑送她回去,自己则去了裴羡和赵浔的院子。
刚刚推开门,他就双膝跪地,头磕在地上,久久都没有起身。裴羡和赵浔正在商量着明日提亲之事,见他这般,惊愕万分。
“川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赵浔怕他的伤口恶化,急忙上前将他扶起。
再抬头时,他的眼眶有些湿润,“父亲、母亲,我有事要告诉你们。”在他重生前,二老已经过世,除了崔琰,他们对他来说也算是失而复得,此番再次见到,心中不免生出别样的感慨。
夜深了,寒气侵身,蜡烛已经燃尽大半,裴川还没有讲完,赵浔早已泪流满面,安静地依偎在裴羡身边,紧紧拽住他的手臂,她从未像这般伤心。
难怪他这么急着要将崔琰娶进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