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睡觉很不安分,中途被霍司容拍屁股揍醒,那时我整个人已经爬到他身上,霍司容平躺着,我俯趴在他身上,哈喇子甩了他一脸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从他身上爬下来,他侧转身面对我,很自然地将我搂进怀里,他的胳膊就像过于滚烫的铁钳,霍司容说:“算了,睡觉。”
霍司容在我们家蹲守了三天,我每天变着花样往他身上蹭鼻涕泡,每每气得霍司容跳脚,我就冲他做个鬼脸,爬上老爸的自行车,被送去上学。
我没有告诉别人,霍司容来我们家了,那是一个秘密,太美好的东西就想藏着掖着,不与旁人分享。
那天下午我背着一堆作业回家,霍司容走了。
老妈拉着我的手说:“襄襄,以后爸爸妈妈只有你了。”
哥哥也走了,他放假回家后,同意跟霍司容离开,老爸老妈再没有阻止的理由。哥哥就说了一句:“我又不是你们亲生的。”
那时太复杂纠葛的含义我不懂,只知道,哥哥和霍司容都走了。
霍司容给我留了一张字条,上边写着:小崽子,好好学习。
我沉默地把字条夹进铅笔盒子。
没想到,一个月后,哥哥竟然回来了。是闻尧送他回来的,闻尧说:“霍老威胁霍司容,林砚现在留在那边太危险。”
闻尧说,等一切尘埃落定,他再回来接走哥哥。我眨巴眼睛问他:“那他还来吗?”闻尧笑眯眯地点头:“会的,小朋友。”
这一等,转眼四年,途中经历了老爸去世,老妈病倒,我们家彻底一贫如洗。
我十四岁那年,哥哥高三,霍司容又来了。这次他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一小时,等我回到家,他已经收拾了哥哥的东西,打算离开。
我想了想,喊住他:“叔叔!”
霍司容回头,皱了皱眉毛:“你叫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