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司容沉默地守候在病房外,隔着门上灰蒙蒙的格窗,眼也不错地注视林襄。
许是张梓昊说起有趣的事,林襄脸上绽开了笑容,张梓昊递给他最新的两期《青萌》杂志,林襄颇为珍惜地抱在怀里,向张梓昊重重点头。
“文学来源于现实生活,只要你还活着,就一定能写出作品。”张梓昊说了几个陷入瓶颈的作家的例子,拍了拍林襄肩膀:“我们共用一套文字,但能变换出如何丰富的句式、遣词造句、发抒真情,全看你自己。”
“不要轻言放弃,觉得没灵感时才更要用笔去写,总会云开月明。”张梓昊非常官方地说道。
或许这些大同小异的劝诫,在任何一期如何坚持写作的期刊上司空见惯,但于林襄来说,是曾经坚持的信念破开重重密布阴云,踏过三年破碎斑驳的光阴,重向他伸出了手。
也许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,只要还在呼吸。
张梓昊走后,霍司容提着一台轻薄型笔电进来,林襄看了一眼,似有所觉,不过什么也没说。
林襄的右手上一直挂着点滴,在输营养液。
霍司容在他面前搭起小桌板,将笔电打开,开机搁置于桌板上,林襄就用左手一根食指戳键盘,把霍司容看得狂憋笑。
小林同志认认真真戳了半天,三百字都没戳到,他顿时气馁,推开键盘若无其事地说:“不写了不写了,不想写。”
霍司容坐在他背后,胸膛贴住了林襄后背,隔着一层单薄棉衣,林襄似乎能感到身后滚烫的胸膛下,一颗结实有力的心脏砰砰跳动。
林襄恍惚出神之际,霍司容将笔电推开,垫上一张方格稿纸,将中性笔塞进他手心,然后捏着那只手,笔尖轻点白纸,抿住林襄耳朵尖,自认为非常霸道总裁地宠溺道:“我带你写。”
林襄一脸冷漠:“老男人,你可太土了。”
霍司容大惑不解,暗暗琢磨,不对啊,这不是小说电视常用撩妹情节吗?难道因为林襄是个男孩儿所以不管用?
霍司容咳嗽一声掩饰尴尬,不依不饶道:“那我不管,快点,你想写什么,”
“写……”林襄仰头思考半天,苦恼地说:“写小黄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