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襄抱住了林砚,嗓音沙哑:“哥,我想活着。”
墓园外车灯闪烁,霍司容踏着泥泞、大衣裹挟寒风,右腿踏在地砖上,有一阵轻微刺痛,他的两条腿有着细微的不协调。
他来过这里很多次,来拜祭林襄的养母,偶尔在空无一人时,向亡母吐露心绪,他太思念林襄时,就在石碑前待很久,幻想林襄会否突然出现。
但无数次的希望,换来无数加一次的失望。
“林襄——”霍司容喊他:“林襄!”
林襄直起身,林砚回应道:“霍哥,这边!”
霍司容仓促赶来,脱下身上的大衣紧紧裹住林襄,将他搂进怀里,忍不住责问:“为什么不说?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林襄满脸茫然:“说什么?”
“林砚发来你的体检报告……我都知道了。”霍司容揉捏他冰凉的面颊,捂着林襄冻红的耳朵:“没事,别怕,这个病中期还有转圜余地。”
林襄怔忪地出神。
霍司容蹲下身,林砚帮他把林襄放在他宽阔的脊背上,于是霍司容背着他走出墓园,在林襄满心茫然之际,急匆匆将他送进市中心医院。
仍旧是价格高昂、布置居家的特护病房。
主治医生是从前那位老教授的好友,也是宁北大学医学院德高望重的教授,姓袁。
霍司容彻夜未眠,和袁教授商量林襄的病情。袁教授身边跟着两个博士生助理,一刻不停地做记录。
袁教授举着检查相片解释道:“幽门螺旋菌感染检测结果呈阳性,他的体检报告中显示做过胃镜,胃黏膜下层肉眼可见隆起。医院这边初步断定应该在中期,他年纪轻,早点做化疗、做手术切除,能治。”
“真的能治?”霍司容反复再三地确认。
袁教授略一思忖,有保留地回答:“需要病人配合,维持好情绪非常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