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襄焦躁不安地摆弄汤匙。
“第一件事,我对你不够好,不能理解你的处境;第二件事,我盲目信任林砚,逼你抽血输给他……”
林襄深深吸了口气。
“第三件事,用你和林奇山交换林砚,我救了他,害了你;第四件事,半年前,我因为愤怒失去理智,囚禁强迫你,最后让你被乔伊带走。”
林襄不耐烦地站起身,他想走了。霍司容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第五件事,在你失忆期间,因为这张脸,你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一顿。”当时林襄看见他的脸,前一秒吃下去的东西,下一秒就能完完整整吐出来。
脾气最好的护工都抱怨这间病房老是弄得很脏。
“你要我,怎么还你?”霍司容起身,在林襄身前半跪下,仰头注视他的眼睛:“无论你还喜不喜欢我,这些都要补偿你,林襄,如果不能两清,我只能缠你一辈子。”
纠缠是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,或者因为爱,或者由于恨。至于他们两,大概就是爱恨交织。
“你后悔吗?”林襄语带戏谑,他懒得再用正眼瞧霍司容,扭头望向隔窗外。
步履匆匆的行人摩肩接踵,车辆次第路过,寒冬将至,街道两旁的高大香樟树却依旧暗绿葱郁。
“悔不当初。”胸腔中积压着太多沉重心绪,霍司容有千言万语试图表达,如果化成文字,能滔滔不绝讲述上百万。
但他没有林襄那份文人本事,只有说一个词,然后拉着他的手,等候潦草答卷被判决。
“我不信。”林襄似乎给了霍司容一个他意料中的回答。
霍司容轻轻叹气:“我希望能让你相信。”
“有些事,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干干脆脆一了百了。霍先生,我四下无助、求告无门的时候,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”林襄无语地反问。
说永远看不上他的是霍司容,说爱他的也是霍司容,自己打自己脸?牛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