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下笔前,身后的霍司容蓦然出声:“还有一份文件。”
林襄没动弹了,霍司容把那份文件放在活动液体机上,那是林襄拿不到的位置。他一手握笔,一手捏紧申婚书,等候霍司容下一句。
霍先生却不紧不慢,弯身收拾床脚的蛋糕。
那只蛋糕实在太大了,毕竟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非“豆腐渣工程”,摔碎了最顶上的两层,最下的基座层依旧牢固,悬空耸立。
霍司容戴上塑料手套,将蛋糕基座放回水晶玻璃盘,然后亲自拾掇了小桌板,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,将蛋糕捧回桌板上。
林襄后背发凉,他猜到霍司容要做什么。
林襄被霍司容抱起来放回床上,桌板沿床栏上移,推到他面前,奶油和芒果的甜香涌入鼻息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霍先生幽幽道。
林襄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哆嗦。
——“就算你有命拿到一纸婚书,恐怕无福消受霍先生伴侣的身份。”霍司容残忍而冷酷地说。
这份婚书,签,不签?
民政局的钢印已经盖上了,表明无论谁在伴侣栏签字,婚姻申请都将通过,一旦签下去,他和霍司容的婚姻基本板上钉钉。
他同霍司容结婚,是为了不让霍司容林砚双宿双飞,是这样吗?林襄咬了咬牙。
雪白朴素的蛋糕底座,在林襄眼里无异于穿肠|毒|药。
“另一份文件呢?”他放下中性笔,抬眼望向霍司容。
霍司容轻而易举拿到液体机上的几张薄纸,拎在指间,只给林襄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