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涂山锦。
太暖和了,我又不得劲,趁着厉尤戚不注意,偷偷支起了点窗,正好一朵雪白的梅花送到了我眼前,我就看起了梅花,没再拿毛笔。
蘸了墨的毛笔快要滚到地面上,一只修长附有薄茧的手捡了起来,在我涂的乱七八糟的纸上寻了个干净地方,寥寥几笔,一朵梅花落在了上面。
“阿锦,梅花给你画下来了,专心练字。”
接着便关了那扇窗,我可生气,纸上的死花怎能比上外面那剔透带着寒雪的真梅花。
而且我不想写字。
我的名字有甚可写的,又不值钱。
我张嘴想骂他,舌尖便触到了一股酸甜,是话梅,我睁开眼看到尤戚,他正把一颗话梅往我嘴里放。
我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睡的,脖子跟手臂都差点掉了,我刚睡醒,身边声音又乱又吵,风也热热的,泡着人。
我愣了好半天,嘴里的话梅味散开了,有点黏。
尤戚揉了揉我手臂上被硌出的深深印子,“吃点酸的你胃里舒服,消食。”
我回答他的却根本不是这个,我望着远处好像无尽的黑夜,哪怕高楼路灯,亮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,可我看到的还是蔓延向更远处的黑。
我说:“厉尤戚,我这辈子没有卖身契在你手上,我不是你的奴了。”
我含着嘴里的话梅,满脸愣怔,我知道上一世权贵,家里富有些的,死后入棺,他们嘴里都会含着一颗上好的玉,我是含不上的,我都没有自己的玉。
我都没摸过。
尤戚的手指有些凉,擦了擦我嘴角的话梅,他似乎从没我的烦恼,“你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