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白金属的房间里,随着门开开合合,正中央放置的椅子上亮起了一盏灯,眼前坐下了一个标准外国人长相的男人。
“还有意识吗?”男人清雅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。
直到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之前,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除了男人之外的另一个人。
黑色短发的少年睁着无神的双眼,那对血一样鲜红的眼球像是被镶嵌在眼眶里的玻璃珠。
“我讨厌鲷鱼烧,太甜了。”脱口而出之后,神谷鸣一从晃神中清醒过来。
眼前的状况让他有些迷茫,他设计的故事里有这段情节吗?
魏尔伦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藏起来的纸袋,没有交给少年,而是拿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:“封口很完好,进来之前我已经让其他人确认过身上没有鲷鱼烧的味道,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“手指上有撕下贴纸时留下的胶印,”少年看向魏尔伦的衣角,那里有一处不明显的深色,“你的大衣湿了。”
魏尔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角。
“半个小时前,有人搬着一箱鞋套往门口那里去,也就是说外面下雨了,这种天气一般商家会多套几个袋子,现做的食物为了方便客人食用,不能用胶带,大多会选择在封口处粘一张贴纸,这种贴纸一般都是很容易撕开的,但是外面下雨了,而你外国人。”
红色的玻璃珠转到了魏尔伦身上,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。
因为是外国人,所以不习惯日本的过度包装,多半会在回来之前就拆掉外面的袋子,雨水会洇湿贴纸,让本来很容易被撕开的贴纸糊成一团,所以他的手指才会留下粘胶的痕迹。
“那么,为什么是鲷鱼烧?”
“能放进大衣里带进来的,总不能是拉面吧。”
金发的男子发出长长的、沉重的叹息:“秋人君,你不能总是这样,这样就失去惊喜感了。”
少年眨了眨眼睛,红色的玻璃珠里渗出一抹光,他弯起眼睛:“抱歉。”
那种被非人之物的凝视的冷意被冲散。
两人之间平和的气氛,差点让人忽视了其中一人完全被限制的状态。魏尔伦把鲷鱼烧放到了少年的腿上,温柔的仿佛是一位真正的好哥哥。
“你想好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魏尔伦以为他在装傻,用不赞同的表情看着他,就像在看一位不懂事的弟弟:“秋人君,忘了吗?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,你就已经死在那个地方了。”
才不是,要不是魏尔伦带人把他抓走,他早就称霸贫民窟了。
咦?
“除了这里,你没有其他地方可去,对吧?那就好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,继续这样不听话的话,即使是我,也没办法留下你了。”魏尔伦为难的垂下眼睛。
“那兰波先生也同意你的决定吗?”少年欢快的问道。
魏尔伦顿住了,声音放轻:“我说过了吧,不要接近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