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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弓表情一变,“你喊什么小舅?”

铁匠搓搓后脖颈,略显尴尬地说:“那啥, 二宝兄弟是兄弟,要再叫你兄弟的话不就差辈儿了么。”

藏弓无言以对,拿着铁棍走了。铁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“锃锃”声,他就纳闷地想,早知道不占这个便宜了,这条街上有多少跟二宝称兄道弟的,要是个个都喊他小舅,逢年过节给是不给压岁钱?

到了铺面门口,藏弓把铁棍扛在肩上,匪里匪气地问:“谁要找我大外甥麻烦?”

几个大汉齐齐转头看他,呵,这不是自家主君么,怎么扛着铁棍来了?人间疾苦,混成这样了?

藏弓也是一阵失语,颇为扫兴地搁下了铁棍——这几个大汉不是别人,正是昨天碰过面的豹旗军。

见二宝还没过来,藏弓先把他们骂了一顿。昨天才交代把戏演得像一点,这就来拆台了。谁家托儿是这样的,不能一个一个的来?不能把时间线拉长一点?弄得跟打群架似的。

骂完解气,他冲后头小步跑来的二宝招手说:“

不是找麻烦的,来找你申请捐赠呢。”

“啊?”二宝跑得气喘吁吁,到跟前时小脸都涨得红扑扑了,诧异道,“这么早来捐赠?嗐,我还以为放羊大姐的手术出问题了,带人来算账呢。”

藏弓说:“都叫你再睡会儿了。”

二宝说:“算啦,你占地方太大,我都被挤得叠你身上了,睡得也不舒坦。”

不舒坦?

火头军的逆鳞被扒拉开了。

好个小没良心的,是谁压我胸口睡得昏天黑地的,哈喇子都糊了一大片!我还没叫你赔我精神损失费,你倒先在人前嫌我不行?什么不舒坦,哪里不舒坦,岂有此理!

火头军气得脸色铁青,虽是这么小心眼儿地计较着,终究还是忍下了一肚子的埋怨。不管怎么着,不能叫手下人看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