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试探性的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扶了顾翡的肩膀一下，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，“你还好吧？”

难道自己手上挨了一刀，刺激到了顾翡的记忆？

顾翡抓着她的手腕没动，身形僵凝在原地，这个瞬间黑夜像是无形的斗篷为她加身，所有的黑暗与冰寒包围了整个工厂。

就在谢欢担心的想问系统的时候，顾翡已经极快的抽出身上带的丝巾，缠住了谢欢手上的伤口，“我很好，用手攥住刀的又不是我。”

听这语气顾翡还是顾翡，谢欢也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松一口气，她对着顾翡压抑的怒气有些心虚，沉思一秒果断没有接话，转向了不远处站着的卓玉身上。

卓玉看到谢欢出现的确实很惊讶，但没看到其他人就又放松了下来。

他也没有逃跑的意思，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谢欢，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，她告诉你的？”

他的目光落在了垂着眼眸的顾翡身上，同样他也很了解顾翡，看得出她现在没有任何表情的神色下藏着灼灼怒火。

“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发生这么微妙的变化。”

卓玉笑了一下，像是嘲讽，曾几何时他是顾翡最信任的人，陆明珠是顾翡最厌恶的那个，但是现在他们的位置完全发生了颠倒。

顾翡听到卓玉的问题，也带了点询问的意思看向谢欢。

谢欢来的时候就已经编好了理由，她转向卓玉，“该怎么说呢。我作为陆家大小姐的时候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。多数人都带着获取利益的目的靠近我，见的多了也就能够分辨出哪些人是聪明人，哪些人是蠢货。”

她漫不经心的笑了，望向卓玉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件危险又好看的兵器，“但我极少看到像你这样的人，你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可怕的人，尤其是我留意到你以后，我去调查你的所有经历，我可以说你是我遇到的人里最可怕的。所以哪怕游戏是我赢了，但我依然不敢放松警惕。”

谢欢收起笑容，语气沉沉，“即使是在你被警方控制以后，我也没有放弃监视那些和你有接触的人，比如说她。”

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学妹，“我担心你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可以翻复棋盘的手段，所以在确定了她突然离开了家门，顾翡晚上既不回家又不接电话，我就想到和你有关。

至于你会不会来这里，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，但我想你有很大可能性会来，也许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，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你失败的地方。”

卓玉叹服的鼓了鼓掌，“精彩，陆明珠，如果你以前就把你的脑子展现出来，我觉得我一定会很想和你做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