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厂周遭死寂入坟墓，尤其是夜晚，荒村不时缠绕在脚上，宛如垂死之人的轻抚，不过环境再阴沉再可怕，始终带不来实质性的伤害，真正危险的始终是人。

顾翡一走进院子，就看到卓玉在望着月色，见到他来了，脸上是惯常就有了温柔微笑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顾翡面无表情目光擦过他的脸，落在他背后黑漆漆的库房上，“小晴在哪？”

小晴是学妹的名字。

卓玉语调缓缓，“难得看到你这么心急，这些日子不见，难道你就不想问一问我过得怎么样？”

顾翡目不斜视，态度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，“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思吗？”

卓玉从来没有被她这样的态度对待过，以前顾翡虽然冷淡，但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温和的，充满了信任的。

他的眼睛里燃着暗色的火焰，很快又恢复了冷静，没关系，从今以后顾翡就是他的了，他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。

卓玉叫了一句学妹的名字，对方缓步从阴影里走出。

顾翡借着月光看到学妹麻木的神色，不由皱眉，眼睛里像是染上了秋日寒霜，更加冰冷。

卓玉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，深情款款的说，“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，你是我所有的光芒和希望。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，也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机会和我在一起好吗？”

谢欢正好赶过来，恰好听到了这句话，不由在心里暗叹，可悲。

顾翡沉默片刻，“卓玉哥，你太偏执了。”

她看了眼表情漠然的学妹，“她和这件事没关系，你放她走，我们单独谈谈。”

卓玉笑了，“没有了她，你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？也许现在我已经挨上你的拳头。”

他像是失望了，摇摇头，“你始终不愿意给我机会。”

顾翡被愤怒与悲哀双重折磨，神色更黯然也更冷酷，“如果我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，你也不会听。直接说出你的要求吧，到底怎样才能放过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