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少珩半年不来公司,一来就提高自己的待遇,lydia欢天喜地地下班了。
lydia走后,陆少珩开始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,也准备离开。
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,整间办公室空空荡荡,像新装修的一样,连一台可以假装发奋图强的电脑都没有。
陆少珩的目光停在被陈濯留在桌面上的那只打火机上,他知道,自己今天对陈濯说的每一句话听上去荒诞不经,但都是真心的。
陆少珩在面对陈濯时表现得有多骄傲,心底就有多卑微。不管是以什么关系,只要能留陈濯在身边,他愿意给他最大的自由。
他心里有人不要紧,他上了别人的床也没关系,他想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。陆少珩从不期望太多,只想要他有一时半刻,能为自己停留。
陈濯和丁嶙上演的这出罗生门,真相如何,陆少珩不在意,也不愿意深究,更不想去相信谁。
人终究是有软弱性的,说他舍不得和陈濯的利益关联也好,肉体欢愉也罢,亦或仅仅是这几年的陪伴。他过分贪恋陈濯,像是一种药物成瘾,明知不应该,但还是会被吸引着不断靠近。
弥足深陷和及时戒断都不是陆少珩想要的,他只想维持现状。
这是不对的,陆少珩知道,最大的痛苦莫过去在执迷不悟时保持着过分的清醒。
带着强烈的自我厌弃鄙夷,陆少珩一个人搭着电梯下了楼,他刚踏出公司大门,余光就瞥见一道人影倏地从大门正对着的花坛里蹿了出来。
想必又是哪家小报的记者——司机早早将车停在路边,陆少珩目不斜视,大步往前走去。
近年来就业形势严峻,各家小报生存格外困难,这个小记者见陆少珩不搭理他,脚下一个飞奔,不依不饶地挡在了他的面前。
陆少珩脚步一停,掀开眼皮,屈尊赏了他一个正眼。
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大学生模样,一袭黑衣黑裤,背着一个双肩包,其余的什么都没有。
“有事?”
陆少珩今天心情不佳,懒得表演一个和蔼可亲的聚星“太子”。他的眼神傲慢,一开口就是浓浓的不耐烦,不见平日里那平易近人四处招桃花的浪荡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