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组织语言准备安慰几句,却突然觉得自己唇上一软。
眼前像是掠过一只飞鸟,在那一瞬由暗转明。
客厅里亮着小灯,昏暗的橙光打在池朝微微侧过去的半边脸上。
陆戈一时间有些发懵。
池朝头都抬起来了,他还在那懵。
脑子里像是空了一块,时间也跟着被掐掉一截。
陆戈的听觉直接废掉,「叮」的一声无限延长的尖锐声响从他的左耳朵穿到右耳朵,扯大锯一般锯着他的脑子。
嘴唇猛一哆嗦,陆戈缓过神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他的声音都跟着一起抖。
“哥,”池朝抱住他的腰,把脸深深埋进颈窝,“你知道的。”
陆戈知道的,池朝也知道的。
他们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,就是谁也不说出来。
总要有一个人先,也总要有一件事情。
实实在在踏过了那条红线,重重地踩在了地上。
问题出现,需要解决。
池朝再去问陆戈,怎么办。
“哥,”他其实也怕,怕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你赶我走吧。”
——
池朝像是吃准了陆戈干不出这事儿。
而陆戈也的确是干不出这事儿。
他不可能让池朝离开,哪怕对方做到这种地步。
况且陆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
但这并不影响他心烦,眼见着人在年里飞快地瘦了下去,人也疲惫了许多。
他甚至重新睡回了办公室,卢娇看他这个精神状况,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拉去急救室。
期间秦铄找陆戈喝酒,陆戈喝完就往桌子上趴。
他满脑子都是池朝说的话做的事,还有几天后池朝的生日。
像是冥冥中规定出了一道死线,就一定要在这之前做出点什么。
可他又不知道做出点什么。
“别想太多,”秦铄搭了把陆戈的肩,“随心去吧。”
随心是怎么个随心法,陆戈琢磨了许久。
路是有那么一条,但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。
他不放心,也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