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略微有些强硬的态度让陆戈皱了皱眉: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别人能看我不能看?”池朝冷着声问。
“谁看了?”陆戈有点烦躁,“赶紧回家。”
两人蹭了趟顺风车,先把半死不活的秦铄安全运回家之后,徐栀又要送他们回去。
“你在家照顾他吧,”陆戈推辞道,“别来回跑了。”
徐栀干脆利落地换了鞋:“我要去琴行,正好顺路。”
看样子是不打算管。
陆戈噎了一噎:“要不我留这吧。”
喝醉酒要是没个人看着,万一起床摔一跤,摔巧了人就没了。
“不用,”徐栀拎过玄关挂着的小包,“他妈一会儿过来。”
好家伙,都上升到老一辈了。
陆戈在心里为秦铄以后的日子捏了把汗。
徐栀似乎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有情绪上的波动,她像是走了个过场,把秦铄接回家之后又去忙着自己的事情。
陆戈还记得临走前许桃的叮嘱,把话都转告给了徐栀。
“嗯,”徐栀把车停在路边,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陆戈和秦铄之间从来不说这些,如今被第三个人在中间道了声谢,还有点不太习惯。
直到目送徐栀的车子远去,陆戈站在路边,突然想起来也没买上米糕。
而他的身边,池朝拉着一张被欠了五百万的臭脸,每一个毛孔和细胞都在叫嚣着「我现在非常不爽」。
可这一次,陆戈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哄。
他一看见池朝,秦铄那一句肯定句般的问句就在他脑子里乱响。
“先回家。”陆戈烦得不行,转身就往小区大门走。
池朝跟着过去,一言不发。
晚饭前后,小区里出来纳凉的人很多。
陆戈被广场舞的音乐吵得头疼,挑了一条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小路回去。
池朝依旧跟在他的身后,两人谁都没有说话,像是莫名其妙就开启了一场冷战。
而沉默的池朝似乎更让陆戈觉得别扭,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像秦铄和梁月枝那样痛痛快快地吵上一架。
突然,拎在手上的塑料袋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。
陆戈手上一空,转身看池朝低头从里面拿出一盒创口贴,撕开之后拉过陆戈指尖。
他少年手掌根平托着陆戈那只受了伤的右手,小心翼翼把创口贴贴在了伤口处。
轻垂的目光中满溢出心疼,池朝甚至还用拇指轻轻擦了擦贴纸表面。
陆戈心上一软,没把手拿开。
“我只不过问了一句,”池朝低着头,说话时带着微微的控诉,“我都不能问一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