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娇的事情打得他猝不及防,让池朝提前把事情给抖落出来。
正焦头烂额的时候,舒宜又出现了。
他这个妈来得太巧了。
巧到池朝都隐约觉得好笑。
在走进酒店包厢看到舒宜的那一瞬间,池朝脑子里不是震惊、也不是感动。
像是在程序中输入算法,过程及结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排列在了池朝的脑海中。
仅仅只是从门口走去座位的几步时间,他就想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。
有舒宜在闹,陆戈会因为心疼更偏向于自己。
哪怕他发现了这个弟弟不怀好意,也只会因为无心处理而暂时把事情往后推。
他算好时间,拟好台词,把伤口露给对方看。
利用对方的同情,即便恼怒也不好发作。
陆戈不会去正视这个问题,最起码在舒宜安静之前都不会把池朝拎出来单独考虑。
有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,再处理起来可能就有更多回旋的余地。
只是池朝没想到陆戈今晚就会回来,他还以为对方最起码要等到明天——
「咔」的一声,卫生间的门被打开。
池朝没有回头,依旧坐在那里挠阳阳的肚皮。
陆戈走到卧室门口,停顿片刻后抬眸看了眼墙上的钟表:“十点了,睡觉吧。”
池朝这才回过头去,拧着身子也跟着看了一眼,这才点头道:“好。”
回了卧室,陆戈在床边上站了好一会儿。
他一直在想池朝刚才说的话,不知道池朝说的「原因」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原因。
没挑明,只能凭直觉。
就像是在地下摸黑挖通道,不到碰头的那一刻谁也清楚有没有出岔子。
可是陆戈总觉得自己和池朝已经碰到头了。
就他妈跟中邪似的,他又想起了秦铄的那句「不是亲的」。
神他妈不是亲的,所以呢?
陆戈越想越觉得离谱。
那是他家老太太亲手交到自己手里的人。
那时候的池朝还是个小孩子。
那是他弟弟。
他是畜生吗?
“哥。”
身后一声门响,惊得陆戈呼吸一窒。
他僵硬地转过身,看池朝端着水杯站在门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