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朝又开了个罐头,蹲在爬猫架旁边喂给她。
睡衣薄薄的布料覆在皮肤上,少年的脊椎骨弯成一道好看的弧。
陆戈看了会儿,再强迫着自己把目光挪开。
电影情节已经接不上了,陆戈也懒得继续看,直接关掉了电视。
他把薄毯往沙发上一扔,也没说什么,就这么回了房间。
池朝没回来的时候担心得不行,有一肚子话要说。
可是真见着人回来了,又觉得憋着气,理都不想理。
昨天一晚上不回来,今天一天联系不到人,晚上回来一句话也不说。
退一万步说,就算他真带个女人回家,池朝就这么跟他耍小脾气?
多少是有点生气的。
气到陆戈都不想跟池朝解释那个尴尬的误会,真像秦铄说的那样,跟抓奸似的。
躺床上想了一通,突然听见几道叩门声。
“哥。”
池朝的声音很沉,就像泡水里似的,陆戈听着特别坠耳朵。
他没说话。
“哥,”池朝又喊了一声,“对不起。”
陆戈心里就觉得有点挺不是滋味的。
他还以为池朝会进来,或者继续说些什么,可是对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,之后便没了音。
对不起谁呢?又是哪里对不起?
池朝没说清楚,陆戈也糊里糊涂。
心里就跟被人抓了一把似的,带着疼又挤着酸。
陆戈活了这么大岁数,还没体验过这种情绪,跟十来岁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一样,一天到晚琢磨谁喜欢谁。
他也不至于这么弱智,就是类比心情。
烦,但是也没办法。
半夜睡不着觉,陆戈干脆去阳台点了根烟。
抬头看见晾着的衣服,这回连烟都给掐了。
长长叹了口气,转身看池朝直愣愣地站在门边,冷不丁吓了陆戈一跳。
“没声的?”他皱了皱眉,“吓我一跳。”
“听见声音了,”池朝侧了侧身,给他让开路,“就出来看看。”
陆戈把阳台的门关上,进屋挠挠阳阳的脑袋。
见着池朝,或者听到池朝说话,他心里就舒服那么一点。
就像是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郁闷,有个大活人杵在身边跟他一起难受,那他就没那么难受。
陆戈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幼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