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特别矛盾且复杂的情绪,就像拿了把刀,捅完别人,再捅自己。
他想让池朝伤心,却又舍不得太伤心。
想保持这个问题,但又不能让问题滚雪球。
他想给池朝一个教训。
他得给池朝一个教训。
这只小狗,竟然敢这么对自己。
——
陆戈一夜睡得昏昏沉沉,梦境和现实来回交织。
上一秒刚经历过大暑的暴雨,下一秒又迎来三九的雪天。
池朝湿淋淋的站在他家门前,陆戈揽着他,随手给他团了个雪球。
早上七点,闹钟响了。
昨天晚上睡得迟,加上做了一夜的梦,就跟把这两年多没梦见的池朝全在这一晚给补上了一样,梦的陆戈越睡越累。
他在床边坐了会儿,等困劲稍微过去一些,这才起身出门洗漱。
一开门,能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的大米甜香,餐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,还有在外面买回来的油条和汤包。
阳台的推拉门发出「簇簇」的摩擦声,陆戈侧眸看见池朝穿了一身较为肥大的短袖,从阳台外进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放部队里给练的,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上带着股凌厉的肃杀感,此时分明正是盛夏,可陆戈就觉得池朝仿佛是一颗冷松,肩头落了厚重的白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