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哥哥,”陆晨又补充道,“我还让爸爸去接小哥的叔叔了。”
陆戈有些诧异,把手上血呼啦擦的湿巾放在一边,又拆了一个新的出来:“你说的?”
“我、我朋友让我说的。”陆晨有些结巴,“他说亲属要签字。”
该忙的已经忙的差不多了。
等医生找他们,该签字的签字,该付钱的付钱,没什么了。
陆戈「嗯」了一声,把那两片用过的湿巾捡起来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。
“我去趟卫生间,”他对陆晨说,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——
冷水浇了几遍脸,陆戈把手撑在水龙头上,觉得自己一直飘着的意识踏回了实地。
从上救护车开始,他的行为就有点不受大脑控制。
或者换个说法,他的脑子压根就是一片空白,根本没想着去控制什么。
说出来的话、做出来的事,都笨拙且没有逻辑。
并且当时他还觉得自己头脑清醒,一如往常般冷静。
可就连陆晨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慌到语无伦次了。
不应该。
他闭了闭眼睛,把手臂上的血迹洗干净后回到手术室门口。
陆晨正在打电话,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抹着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