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不着。”
“想什么呢睡不着?”
“在想你为什么那么迷恋我。”
阮映瞳孔地震:“???”
蒲驯然见阮映这种反应,果不其然噗嗤一笑。他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,弓着身子,白色的t恤勾勒出好看的背脊线。
阮映一脸无语,转而要回房间的时候,又被蒲驯然拉住后衣领。
阮映嫌弃地拍开蒲驯然的手,问他是不是皮痒了。
蒲驯然笑着问阮映:“有冰棍吗?”
“冰棍没有,棒球棍倒是有。”
“说正经的。”
“有啊,就在冰箱里。”
“姐姐,给我来一根。”
“你自己没手吗?”
“我作为贵客,你就这么招待我的?”
“贵客?”阮映被气笑,“蒲驯然,你给我等着。”
嘴上斗归斗,不过阮映对蒲驯然的态度倒一直很和煦。
没一会儿,阮映还是给蒲驯然拿了一根冰棍,顺便她自己也拿了一根。
两根都是牛奶口味的冰棍。
蒲驯然不客气地接过阮映递过来的冰棍,问她:“你很喜欢牛奶?”
上次在医院输液大厅里的时候,她也给他一块奶糖。
阮映说:“爷爷说多吃奶制品可以长高。”
蒲驯然看了眼只到自己的肩膀的阮映,默默的不说什么。
阮映还奇怪了,这人这会儿居然不调侃她了。
她盯着他看一眼,他似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,便解了她心目中的疑惑。
“下午说你矮,没有恶意。”蒲驯然说着撕开了手上的冰棍袋子,递给阮映并朝她扬了一下眉,“呐,这个当赔罪了。”
阮映也不客气地接过,小声嘀咕:“有谁道歉跟你这样的?这还是我拿来的冰棍呢。”
蒲驯然笑着去拿阮映手上那根还没有拆开袋子的冰棍,轻松撕开,丝毫没有什么形象地当着她地面咬了一块。他这个人唇红齿白的,关键牙齿还特别整齐,去拍什么牙膏广告完全不是问题。
“你戴过牙套吗?”阮映问蒲驯然。
蒲驯然孩子气地啃着冰棍,含糊不清:“戴那玩意儿干嘛?”
“牙齿不整齐矫正戴的。我看你牙齿很整齐,矫正过吗?”
“没有。”蒲驯然故意咧开嘴笑,“哥哥我天生丽质,用不着那玩意儿。”
“你还挺臭不要脸。”
阮映小时候牙列不齐,换完牙齿之后就戴牙套了,一直到初中毕业才把牙套摘下来,现在每天晚上还要佩戴保持器。
戴牙套的那段时期应该是阮映最自卑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长得难看,嘴里时常长溃疡,瘦得像是一堆干柴。这种自卑的心理一直延续到高中,以至于高一的时候见到那么优秀的薛浩言她更加自卑。
如今虽然大家都默认她是3班的班花,但阮映的骨子里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漂亮。
趁着夏夜的晚风,吃上一根冰棍,简直别提有多美妙。
只不过,阮映从未想过自己和蒲驯然会这样和谐相处。
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就靠在阳台上,看着楼下偶尔驶过的私家车,偶尔抬头看看天。
也不用刻意找什么话题,气氛也不会觉得尴尬。
这种时候,如果能够套一套蒲驯然的话,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。
阮映想到范萍的事情,默默在心里先组织了一下语言,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蒲驯然说:“蒲驯然,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好看的?”
蒲驯然嗤了一声:“废话,我这颜值还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?”
阮映假面微笑:“那你长得那么好看,跟你告白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?”
“还行吧。”蒲驯然说着故意撩了一下他本就是吋短的发,一脸臭屁,“也不一定是女孩子告白,男孩子也会跟我告白。”
阮映:“所以,你来者不拒?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来者不拒了?”蒲驯然说。
阮映眨眨眼:“那你一般都是怎么拒绝别人的?”
蒲驯然也学她的样子眨眨眼:“问这个干吗?”
“就随便问问呗。”
“哦,下午随便问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,现在又问这个。”蒲驯然说着故意凑近阮映,小声地说,“难道你想跟我告白?”
他故意压低声音,声线就变得愈发低沉沙哑。
阮映又一次被蒲驯然噎得无话可说。
她现在已经逐步发现了一个规律,蒲驯然这人属于给一点阳光他就能灿烂,给一点雨水他就能泛滥。
蒲驯然笑得意味不明:“放心,你要是跟我告白我肯定不会拒绝,免得你伤心过度。”
“蒲驯然,你哪里好看了?我为什么要跟你告白?”
“啧啧,瞧你这话前后多矛盾。刚才还不是在说我好看?”
阮映再次无语凝噎。
蒲驯然却乐得开怀大笑,“阮映同学,我等着你告白啊。”
“滚啊,你做梦吧。”
“那晚上梦里相见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