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奶奶看到阮映的到来颇为惊讶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阮映还微微喘着气,说:“爷爷给我打电话了,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奶奶无奈:“你爷爷也是的,这么一点小事也要给你打电话,你今天不是跟同学出去玩嘛。”
“什么时候玩都可以。”阮映走过来站在奶奶面前,问了一些具体情况。
原来是奶奶上午准备去医院买药的时候刚好心脏难受,顺势就让医生检查了一下。
医生说问题不大,但还在等待具体的检查报告。
爷爷就坐在一旁,还叹气:“那你把我搞得紧张兮兮的,在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,害得我差点在路上摔了一跤。”
奶奶轻哼一声说:“我还指望着你过来给我排队缴费的,幸好我在这里遇到了阿蒲。”
“阿蒲?”
奶奶来找医生开药的时候在大厅里遇见了蒲驯然。蒲驯然今天还是来输液的,自已一个人来的。
阮映当然知道这个阿蒲就是蒲驯然,但实在是有些意外。反应过来后,阮映又问奶奶:“你昨天不是来买药了,今天为什么还来买药?”
奶奶说:“昨天来有一种药刚好没有,护士就让我今天再来。”
阮映莫名有些自责,这两天她自顾自放松,都没有好好关心过奶奶的身体状况。本来帮奶奶买药的事情一直是她跑腿的。
奶奶见阮映闷闷的一张脸,连忙安慰:“傻丫头,奶奶又没有什么事,别哭丧着一张脸。”
阮映点点头,努力微笑。
爷爷问:“阿蒲呢?我一来他就走了。”
“他应该在急诊输液大厅。”奶奶说,“对了,映映,你去看看他,他一个人输液肯定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。”
爷爷也跟着说:“你去看看阿蒲吧。这里有我。”
阮映再三确认奶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,只能下楼去了急诊大厅的输液室。
这个季节刚好是冷热交替,流感爆发。
输液厅里乌泱泱的一堆人,像是一个社会的小缩影。
阮映很快就找到了戴着口罩的蒲驯然,他就坐在靠门的位置,微微弓着身子拿着手机在玩游戏。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毫无影响,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整个人透着淡漠。
还真的跟奶奶说的一样,蒲驯然是一个人在输液,没人陪着。平日里他学校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群小跟班,这会儿身边还有个位置是空着的。也许是他敞开双腿坐着的姿势太霸道,身边没有人愿意坐。
阮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上前打招呼,就站在输液大厅的门口看着蒲驯然。昨天晚上他们两人虽然在一张餐桌上吃饭,可算不上太熟悉。但是要说不熟悉吧,他们又好像有点熟悉。这种感觉让阮映觉得很怪异。
一个姿势维持太久,蒲驯然歪了歪脑袋,还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后颈。他的头发是真的超级无敌短,却又好像无比合适他。
他大概忘了自己手上还在输液,输液的导管跟着点滴瓶晃动,手背上针头似乎因为这个动作扎了一下他,他低低道了一声:“淦。”
蒲驯然反应过来,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,似乎在确认血液有没有倒流。
莫名的,阮映觉得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为特别幼稚。
蒲驯然抬起头的时候,阮映唇角还带着一抹笑。他直直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,像是要从阮映的脸上找到什么。
阮映笑容却僵在脸上,不自然地上前一步打招呼:“蒲驯然,我奶奶让我来陪你输液。”
蒲驯然敛了敛情绪,认真地说:“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阮映点点头:“嗯,你问。”
蒲驯然一字一句说得清楚:“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阮映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