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逐渐靠近，何璎底气愈发不足：“你把艾琳娜关起来，又放出来让她杀人……”

“纠正一下，我只是把她放出来了，并没有让她杀人。”

“可是她用的手术刀是你的。”

“是我扔掉不要的，”燕安停在何璎面前，两人相距也就是一米左右，他把夜视仪拿开，在黑暗中与何璎四目相对，“我现在没有合格的消毒设备，手术刀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使用，与其带着费力气不如先减轻负重。”

“但是那两个人是你放倒在哪里的！”

燕安笑出了声：“别开玩笑了，他们想要杀了你和我，我为什么要保留他们的行动能力？”

“可是……你这么做……”是不对的。

“杀人是不对的，我好歹也是个编制内的人，我不会做出这种触及底线的事情。”燕安解释道，“可是他们两边都想要我的命，我为什么要保证他们安全活着？”

何璎张了张嘴，没有说出话来。

“如果他们安全活着的话，我如果被他们追上了，你觉得会发生什麽？”燕安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，“被他们抢回去那些东西？被制服？被限制住动不了，就像我做的那样？还是说，会杀了我？你呢？我死了之后，你能活下去吗？”

何璎努力在这一长串的假设中找到逻辑的破绽：“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把艾琳娜放出来？他们之前那个样子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吧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燕安微微歪了下头，坦诚道，“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。而且，那两个人，同样是调查员，却不肯寻求合作，遇到陌生人就设下埋伏准备杀死……这样的人，你觉得他们活下去的话，去到别的世界，会良心发现不再杀人吗？”

“你有你的正义，我也有我的正义。”燕安做出总结，“现在，你可以选择把书给我，我们结束这个世界。也可以选择打开门，把书还给艾琳娜……或者别的处理方式。”

何璎沉默着把书掏出来，递给了他。

“明智的选择。”燕安接过书，难得良心发现，说了一句，“你最好明白一件事，在这里，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，就要学会接受死亡。”

借着屏幕的微光，燕安将那本书翻开，找到了正确的书页。他念出了那段咒文，从监控上看，实验室里，那个在冷冻柜里的东西已经爬出来了……何璎想想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值，扭过了头去，不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