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天,昨晚那样就算正式和林家决裂了……”
等她继续说。
“我们……”
半晌没下文,发现她脑袋就这么耷拉在他肩上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失笑,扶她躺好,拿“毛”巾给她擦过手脚、简单梳洗后,靠在床的另一头,借着台灯端看着整日下来的电报,翻到父亲那份,指尖顿了顿。
直到钟摆咔声,快到凌晨三点了,熄了灯在她身侧躺下,抚“摸”她的发丝,短了些,绕圈又松开,舍不得睡着似的抚了好一儿才睡去。
当夜云知做了个梦。
梦里她跟着林赋约翻山越岭,攀过树高林深,走走停停,耳畔传来父亲教授知识的声音,断断续续,有些听得懂、有些如听天书,直到山顶极目远眺,田间阡陌纵横,青霭一览无余。
“登山不以艰险而止,则必臻乎峻岭。”梦中父亲如是道。
祝枝兰并未在司令府久留。
次日云知与弟弟用过午饭,段他们急匆匆来禀,说大都会和鸾凤园同时有人上门闹事,小七换过伤“药”便要带兄弟们离开。
“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吧,都这样了就别上赶着了。”云知死拽着不让他走。
小七宽慰她:“昨夜是刚下船身边没带几个人,这回我把人召齐了,绝对吃不了亏。”
她又说还是等沈拂回来再议。
祝枝兰“嗐”了声,“姐,我这要是一而再再而三指望着那套保驾护航的方式,回头人家只会踩你踩得更狠!这断臂之仇我是非报不可的,且宽心,‘大都会’我都答应了转让给金武,这回的人马也并出手,也无需我‘亲身上阵’,争取摆平后来找你吃饭。”
云知才发现,她身边的男人个两个待她看着是千依百顺,真遇上了事儿又一个比个有主见……
好在小七没骗她,据老徐说七爷全程就坐沙发上个指头也没动,最后青帮的人一退,示好的帖就送上了门,可见祝七爷同金五爷联起了手,其他人就不得不有所忌惮,大抵还有三分是瞧了沈司令的面子——毕竟沈司令要当七爷妹夫一事,大上海已有了不少传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