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哪是什么拾金不昧?摆明就是这位楚仙小姐自作聪明,将妹妹的所有物偷拿来献人情,结虾公掉进油锅里——闹个大红脸不止,人司令还不慌不忙现场大拆西洋镜——可有的好瞧。
汪邵不存摺这一茬,还道:“林五小姐的存摺,说不定就在她手中呢?沈司令何不直接找她问问……楚仙,你妹妹人有在家吧?”
楚仙惨白的嘴唇微微一抖——何止不在家,都一度被当成贼送去巡捕房、至今不所踪呢。
她答不出,又不能不答:“她……可能,在、上学……”
谎言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,每多撒一个,就多为自埋下一颗雷。
“来上海公务繁忙,未能赶得及去找她。”沈一拂装作对巡捕房一事全然不情的样子,闻言起,“即如此,我会抽出空去贵府见她,今日,劳烦汪公子送来匣子,有心。”
他向对汪家父子颔首,不提、亦不去看楚仙,这就拾起匣子,阔步出。
轿车已经离护军署,江副到离时林楚仙那副吓得面无人“色”的神情,就忍不住“啧啧啧”起来。
“专心车。”沈少帅抄报纸。
“卑职就是佩服,由衷地佩服。”江随道:“本来还担心您一之下会拔枪吓唬这小姑娘呢,现在一,这可比拔枪狠多。”
沈一拂头也不抬,“我说狠话?”
“您一句狠话也没说,但过今天,这上海……喔不止,只怕连京津稍微有点头脸的贵胄商贾都会道,这苏州林家的三小姐偷撬自妹妹的东西不止,还恶人先告状告到妹妹追求者那儿,把您给得罪……这可是要‘一夜爆红’的。”
“噢,她值得。”他顿顿,“比起云受的苦,不算什么。”
“那也是。”江随道:“不过,像这位小姐这种一心跻名利场的女孩子,除容貌之外,最在意的就是自在社会上的声誉,声誉都没,说汪家,在处‘攀龙附凤’都难上加难。欸,少爷,从前您当校长时,也是这种育人风格的么?”
沈少帅一秒成沈教授,“专心做学问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江随心道:什么专心做学问,您最后落的那一子,不得把人一家吓个几天几夜睡不着?估计等林楚仙去,林家上上下下都得打着灯笼去把云小姐给请来,可他们哪里道,五小姐本人被藏在司令府里,舒舒服服睡大觉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