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尉,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撤。还有,后院后边那扇门的锁坏了,去换个新的。”
车绕开时,楚仙听到最后这几句,肩膀下意识一紧,心:以前就有传言说沈先生在上海有房子,莫非就是这里?那名副官说的“匣子”,是不是就是林云知偷走的那个?
是了。定然是的。那些信分明是沈先生写曾经的妻子妘婛的,金钗像是他亡妻的遗物,这样私密的东西锁在匣子里岂会让别人看到?更别说那块不离身的手表……
汪隽没留意到她的“色”,顺势聊了几句:“我爸爸说,这位沈中将早年弃戎从文、后来又弃文从武,同其他军阀兵匪不同,台面上的唇枪舌战到他那里恐怕派不用场,好在他早年也在同盟会参加过革命,是个心中有国家的人,若是能私下会面,动之以情,或有益于这次和谈……楚仙,你在听么?”
“……在听。”楚仙回过,“沈校……中将现在很难见?”
“我们同他立场相左,和谈期间避嫌也是正常,何况他暂任驻沪军使,司令府外应该都排起长队了。”车进了林公馆停车棚,他想了想,又问:“不过沈中将的副官会到这里,莫非你们和他是邻居?”
楚仙:“你也这么认为?”
“我听到那名副官命人换院子的门锁,他们才来上海,应是公务繁忙的,要不是长官的房子,哪会在意这些细节?”
楚仙心一恍:原来是锁坏了,才让林云知钻了空子……难怪有阵子总见她早出晚归,敢情她一早就知道沈校长家住隔壁,趁他北就偷溜进了他家里,还偷了他的信?呵,亏得幼歆还说什么“没准是沈校长寄她保管”云云,若真是寄存,他怎会让副官去家里拿?
林云知啊林云知,你可真是好不要脸皮……果然我最初的直觉才是对的。
汪隽下车时,见楚仙仍怔怔坐在车,叩了两下车窗,“怎么?”
楚仙嘴角浮着笑,像是窥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,有那么一时半刻,恨不得立即拆穿那小妮子的嘴脸。
“没什么。”
她还没开口,看到幼歆步履匆匆从别墅里出来,正疑“惑”着不是还没放学,一眼看到幼歆捧在怀里的匣子——不正是沈先生的那个?
“四妹这样急,赶着去哪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