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那幕后的刺杀主使但凡有所避讳,自可解云知燃眉之危。
至于成亲之事,他做好循序渐进的准备,只待在订婚、筹备婚礼期间拿回沈家主权。
糟就糟在……祝枝兰横“插”一竿子,将今夜的筹谋完全搅“乱”了。
沈邦到底是驻在北京的军阀,老东西们务必拿捏分寸,但祝枝兰不同……这些年漕帮的势力已分散开,七爷手中也仅余河道上的一些势力。
不错。祝枝兰是可以借着这些势力,半是威胁的要带走林瑜浦,这班老家伙在天津都有生意,明面上顺着台阶下了,私底下谁又能甘心?
怕小七一时顾着拆散他们,之后惹出更多的麻烦来。
自然,沈一拂是明白林家老爷子的顾虑。
老人家不敢将孙女儿的终身大事托在沈家这样的家族里——毕竟在林老爷看来,沈校长同他的孙女儿也没认识多久,很容易被当成是一时热恋的激情。
所以宁可冒更大的风险,选择承小七的这份人情,实是舐犊情深。
沈一拂心情复杂的看着老人家:“林老先生,我并非急于一时,近来已有不少科学社的亲人受到暗害,我唯恐云知会因他父亲的缘故……”
话未说完,林瑜浦极为不悦一敲拐杖,道:“沈校长,到目前为止,找我孙女儿麻烦的人,是你的亲大哥。你要想娶她,拿不出诚心倒也罢,又何必危言耸听?”
沈一拂微微换了一口气,“此事非危言耸听,实是另有蹊跷,像之前伯昀在上海时,那些人也并不只……”
“够了!沈校长,即使是挟恩图报,我也不可能卖自己的亲孙女儿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说到激动之处,老人家咳个不停,福叔忙去倒水,云知抚着祖父的背,“祖父,您别急,沈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他是爸爸的挚友,也是大哥的朋友,待我也是真心的……”
林瑜浦喘息了好几下,艰难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云知,“知儿,你是打定主意要嫁给他,不要祖父了?”
云知心头一震,“我、我不,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