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所不知。陆氏的儿子染上大烟,在天津城屡屡犯案,落在了我的手里,我就‘以权谋私’,拿他儿子的“性”命,将陆氏手里的地契换了来。”沈一拂说着,从怀中的口袋里掏出一份地契,“不过,只有西部这一片园子,王府东南两面早就被卖给了北洋“政府”。”
云知展开,看那房契上的字戳,确实是王府西面园林的地契。
老北京素有“礼王府房,豫王府墙”的说法,礼王府房屋众多,南起大酱房胡同,北至颁赏胡同,光地契都有好几份。
光这一份,也有七八公顷占地了。
她还是难以置信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是想问,我既拿了这地契,为何现在才说?”有雪花落在她头顶上,他伸手拂过,“我拿到地契后,本是想给诚树的,找了几次,他不是闭门谢客,就是让他那帮兄弟拿我们喂枪子儿,实在没辙,也委托庆松去过一回,却给他退了回来。”
能想象,小七恨透了沈琇,又岂会愿意接受他的恩惠?
“我与家中决裂后,我父亲便收走了地契和钥匙。”沈一拂道:“今晨,才要了回来。”
冰凉的钥匙逐渐变温,手心生生“逼”出了汗,但见他将地契叠回去,放入她口袋里:“这下,才算是物归原主。”
最后一句,尤为郑重。
她的鼻子酸涩地厉害,一时居然不敢眨眼,生怕眼泪掉落出来,“你还是先拿回去吧,要是让你爹知道,只怕他又得找我麻烦了。”
说着,手伸入口袋,被他握住,她抬头,见他浓密的睫“毛”下,隐隐透着局促:“结了婚,父亲便不会再过问了。”
她的心徒然“乱”了,连眼神都无所适从,不知如何安放:“你……这算是,求婚么?”
他瞧着她。
“是。”
脑子里一片空白,她被他一双眼看得心窝“乱”跳,不得不偏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