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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钟,琥珀浓 容九 878 字 2022-10-17

云知另存心思,双手撑着下巴,看他找来好几本:“沈先生不是很多年没在家里住了么,怎么对书的摆放这么熟悉的?”

柜上的书至少有一半还是她嫁来后置来的。

有那样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,泡在书房里,实在找不着她的痕迹了,就将这里的书都看过。一遍又一遍,盼着能在一些书里找到她的随笔也好。

“我记忆力好。”他问:“还想看什么书,一并给你找来。”

“够看一早上了。”

她抱着这一沓放在地上,席地而坐。沈一拂去找垫子,想再提醒她一句“病人要有病人样”之类的话,转身时,看她专注翻着书,不知看到什么,两片嘴唇在笑,眼睛也微微弯着。

她倚在窗下,外头又开始落雪了,淡黄的日光柔和的镀在肩上,淡淡的,在梦里都留不住的这一幕,在眼前。

不舍得放她走。

一点点都不舍得。

他收回视线,生怕多看一眼又后悔了。

云知笑,不是因为书里的内容,是掀开其中一卷《董永》的书封,发现里头的夹层还在。

夹层里正藏着两份婚书,她当年也怕自己苦等成深闺怨“妇”,万一哪天冲动真把婚书烧了,索“性”藏在书里,看到最喜爱的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,又能等下去了。

趁他背着身,她迅速将其中一份婚书塞进他大衣口袋里,另一份藏在自己内兜里,又若无其事坐回去。

说不出口的话,等他看到,自然就懂了。

落雪与冰寒在屋外,暖意在屋中。

临近中午,她的体温好像又升了些,沈一拂不放心,让小厮去传来医生。

“就说是普通感冒嘛。”等医生走了,她吞下“药”片,“迷”“迷”糊糊地说,“要不,等我感冒好了再走,你爹他们总不能为难一个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