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一拂看她没吱声,问:“你刚给谁打电话了?火急火燎的。”
“庆松。”
他愣了下,她看向他,直言:“我看到你的寻人启事了,就想问他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什么寻人启事?”
“你居然不知道?”
云知忙将报纸上所刊的复述了一遍,见他蹙着眉,徐徐踱步思忖,她跟着问:“你来北京不是来探望你爹的么?是否没有见着面啊?可是,就算没见着,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找你?你到底惹上什么事了?”
“你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,我先回答哪个。”他笑。
“都答啊。”她理所当然说,复又想起自己学生的身份,收敛了一下语气,“不妥么?”
“妥。”
她也就是这么一问,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一道:“我本该是来探病的,到京才知我父亲并无大碍,是我兄长想利用我做圈套诱出我的故友。我踏进医院时,我故友先被引至病房,他没料到我在场,为顾及我的安危无法下手,这才中计被捕,我……这几日只能先在家装装病,再趁我父亲没有防备时借了他的车,费了点功夫,才把人救出来。”
若换前几日,这番解释她断然是听不明白的,但既知沈一拂进过同盟会,这口中的‘故友’十之八九是昔日一起革命的‘盟友’,个中缘由虽不得详知,但并非联想不出。
此时此刻,两人明明走得很慢,他在说这些话却微有些喘。
于是口气的越是轻描淡写,那场景仿似越是惊险万分。
她无法想象沈一拂是如何把被捕获的人给救出来,但沈邦可是千年的老狐狸,对亲生儿子都能加以利用,区区“装病”,如何糊弄的过去?
云知心下不安,“你真的只是装病?你看你这个眼下的青“色”,这么厚的镜片都挡不住。”
他看出她的担忧,“我只是有两天没合过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