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酒店时是凌晨四,头还真下起了雨,她同伯昀他们在一行人护送下坐餐车来,比原计划提早两小时,全程匆匆忙忙,惊无险,游轮泊岸的那三个小时中,她始终站在走廊边,一瞬瞬盯着人来人往、鱼龙混杂的码头。
伯昀安抚着她:“他事先和我打过招呼,到下一个停靠,会和我们取得联络的。”
她早理准备,也能自我安慰:“知道,知道。”
明明知肚明,沈一拂留下是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,他与柳原义今只一个能活下来。
回船舱时,一对刚上船的小情侣正余悸地拍着胸:“好彩赶得及,头先各酒店上边系唔系发生爆炸了?警察封了路……”
她近乎是扯着人家的袖子问:“哪个酒店?”
冲到甲板时游船已开始离岸,伯昀怕她做傻事,一路跟着,“云知……”
她没失去理智到跳船,只是拼了命地从船头奔到了船尾,往看,企图在人如“潮”流中寻觅他的身影。
“他答应过会来送我。”
哪怕说这句话,她也没抱太大希望,遑论这样的下雨天,蒙蒙如纱,行人皆打伞。
下一刻,她瞄见了码头边站着一个没打伞的身影,一抹褐“色”衣,戴着黑帽,哪怕瞧清面容。
沈一拂伫立在码头前,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还带着烧痕,未及处理伤口就赶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