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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钟,琥珀浓 容九 1060 字 2024-01-13

这时,云知抬表看了看时间,九点五十。她把凳子搬回客厅里,又喝了半杯水,清了好几次嗓子,等在电话机前。

十点整,十点十分,十点二十分……

没等到。

她窝在沙发里,眼睛盯着指针,一秒一秒心算着,猜测也许是手表的误差。

十点三十分钟,十点四十分,十一点整。

她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,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打到军械司去,好在尚有一丝理智。沈一拂早就说过不能联系,这……没什么的。

她一遍遍说服自己,终于不再较劲,收了笔墨回到书房。

才发现快要十二点了,该回去了,却又舍不得离开这里。

舍不得离开明明没有他的家。

不知怎么,想起了那个匣子,于是开了柜,将匣子抱在怀中,这才回到林公馆去。

楼下是堂姐伯母们碰麻将的声音,窗外,是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,云知换好睡衣,抱着匣子半靠在床上,将白铜锁拨开,打开盖子,手指拂过金钗尾端微微弯曲的部分,怔了好一会儿神,才放下钗子。

信都是十三岁的她写给他的,她是抱着怀旧的心思去拆信的。

少女时期的五格格不喜在书信上咬文嚼字,所以第一句便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:一拂哥哥,开船的第一天感觉如何?船上饮食如何,住的如何?猜你肯定晕船了。记得吃“药”,别看书,看书更容易眼晕。不妨多躺躺,想好玩的,实在不行,闻闻这张纸试试?

隐约有点印象,好像她当时怕他晕船,特意去讨教了太医,听说薄荷膏能止晕,就在每一张信纸上都抹了些薄荷膏。

云知忍俊不禁,正要折回去,忽然发现信纸的背面有一行小小的钢笔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