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故作顽强的眼神落入他眸中,刺得他胸口隐隐作痛。
但他到底年长她十岁。
看她肩头落雪愈多,他轻轻拂开,温柔地道:“就这么想我走,连告别的话都说完了。”
“你说过的,不能在天津久留,万一突然动身,想写字条,我都不晓得找谁来递。”
她这话中有酸楚,有不舍,他没道破。
沈一拂假装没看到她眼睛里浮起的薄雾,往前一步,轻手环住她,将即将失控的部分都埋藏起来,用再平常不过的语调说:“徐汇的洋楼既被沈一隅的人监控,以后尽量不要再过去。接下来,很可能有一段时间通不了电话,也收不到信……”
“一段时间……是多久?”她下意识打断。
沈一拂没有立即回答,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,却忘了心脏跳动的频率,最作不了伪。
云知不敢堪破,忙说:“没事,我就随便问问,你继续。”
他默了会儿,“……庆松不日会回南京,你若有急事,还是联系他,至于我这边,不必挂心。”
确如她所言,今夜就要离开。
北京尚有诸事需等善后,林瑜浦开箱毁件的消息一旦传回去,局面会有新的动“荡”,他得抢在层出不穷的麻烦涌到天津之前,回北京拦截。
分离在即,该是要说些情话的。可沈一拂一开口,字字句句皆是冰冷又残酷的现实,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等待的期限,只因他清楚,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一场又一场硬仗,既是打仗,有输有赢,又岂能轻易许诺。
伴着浓重的鼻音,云知问:“还有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