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屡教不改,公然违逆命令,阿渊身为如今的族长,哪怕他是我爱子,也理应受此责罚。」王渊躬身,沉声道。
王氏老祖宗叹道:
「你能如此秉公,倒也不枉费当初提拔你为族长。
你能做表率,其他人,就不敢有微词,你是对的。」
王渊抱拳埋头,称是。
「将要谷雨了,秦氏将来迎亲,一切关乎王氏颜面,你身为族长,当应多多劳累,去忙吧。」
王氏老祖宗缓缓离去。
待老祖宗走出门槛,王渊才恭敬抬头,吩咐在门口看守的四名王氏女婢:
「好好看着小姐。」
随后,他大步离去。
王渊穿过屋舍,回到自己的房府之中。
屋内陈设简陋,桌椅漆落,旧痕满布。
堂中有一供桌,供桌之上,设有一块灵位。
灵牌前供着香火。
王
渊缓步走到牌位之前,席地而坐,往桌前火盆内丢入黄纸。
他怔怔看着灵牌,黄纸燃烧照亮他的眼眸,面目变得柔和,喃喃自语:
「你对得起死去的她吗?
你对得起自己吗?」
两句说完,他沉默下来。
良久,火盆内黄纸已经燃尽,已焚成黑色的纸灰,王渊缓缓起身,眼眸深邃,族长的气势重新凝聚在周身,他转身离去。
「希望你清楚,你要做什么!」
他眼眸有寒光闪烁,气势如渊似海。
风雪不再,可天穹依旧暗沉。
三匹马儿驰骋,蹄声如雷。
赵无疆与温雨王腾飞两人已策马两日,将要离开剑南道,离长安愈近,离河东道太原王氏愈近。
「吁」
马儿顿足停歇,四周山林密布。
剑南道多山,蜀道难。
三人要在这此处分道扬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