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出现了幻觉的话，那他现在大概是人类的样子。

“什么鬼？”杨修傻了，“我是做了个这么长的梦吗？”

等他冲进卫生间，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一双泛着冷光的非人竖瞳，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。

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大概不是梦。

但他怎么就变成人形了？杨修出了卫生间，从枕头底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，在社交软件里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蒋川的号，他的心里又落下了一点，给神明发去信息。

【陛下！这是怎么回事啊？！】

蒋川正在和虞咸他们吃早餐，接到消息之后，看到是杨修，了然一笑，回复了他：“诶呀，不用担心，你就像以前那样，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好了。”

杨修纠结的抓抓头发，想起自己眼睛的事情，正要问蒋川怎么办才好，他的妈妈却突然开门进来了，“杨修，出来吃早餐啦，待会要迟到了哦。”

“啊……哦！”杨修急忙背对着妈妈，但是他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，反倒是让他妈妈疑惑了。

为人母亲的当然不会被杨修这样的小把戏糊弄，她硬是按住杨修的肩膀，走到了前面去，“杨修，你干什么呢？我给你生的脸不能见人吗？”

杨修一惊，对妈妈完全没有防备的他自然而然的被对方看见了，但是对方的反应却不和他想象的一样。

“什么也没有啊。”杨妈妈松了口气，她还以为杨修是发生了什么，是磕到了还是毁容了呢，“行了行了，快点洗漱出来吃早餐。”

等妈妈走了之后，杨修愣愣的又回到了卫生间，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竖瞳，不可置信的眨眨眼。

看不到吗……？

像以前一样吃早餐上学，他在出事之后就办了走读，现在一觉醒来世界变样了，他居然也还是走读。

再次踏进教室的时候，杨修有一种他很久很久没有回来的感觉一样，不过真要说起来，他确实是很久没回来了，才进教室，就有同学迎上来。

“哟，我们的大情报总监，你终于上学了？”同学上下打量的他，大概是在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，“请了一个月的假，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严重啊？”

“啊？”杨修傻愣愣的应了一声，然后挠挠头，把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，“其实是伤到了，唔，出车祸了啦。”

“那你要是课程跟不上的话，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哦。”

“行。”杨修摆摆手。

下课后，他去隔壁班找了蒋川和虞咸，从神明口中得知了真相。

“这样啊，暮下社没有了吗？”杨修说道，“那原本暮下社的那些人……？”

“好像是能收编的就收编了，顽固不灵成了罪犯的，也被抓起来了。”蒋川吸了一口奶茶，也不知道他的奶茶是从哪里来的，可能是偷偷摸摸叫外卖来的吧，“比如虞咸的那个叔叔，现在正在帮官方做着关于异常存在的研究。倒是原来那个暮下社老大，五年前异常苏醒的时候正要搞事呢，就被异能管理局抓起来了。”

蒋川还找了虞甘阳，从他那里得知了安全装置的设置方法，给不太正常的虞咸上了个来自神明的超高级安全装置，可算是把他恢复正常了。

“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暮下社，所以连仔仔的身体都好了，虞咸的力量也没有因为夕霞山和海城的事情暴露在官方的眼中。”

蒋川放下喝空的奶茶，满足的叹了一声，“而且，没有了暮下社当时制造的人工异种，我也没有进入林寻的眼中，现在还是个自由自在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呢。”

“除了你们这些拥有我力量的人，其他人估计都不记得了吧，他们的记忆是全新的，从五年前就不存在暮下社这个东西开始。”

“既然这样，”杨修想到了什么，“那庄尘呢？”

庄尘看上去是因为暮下社才活下来的，否则早就死在和赤龙的对战中，但他身上的复数异能，却也是用了神明的力量来保持平衡和融合的。

“他啊？”蒋川想了想，“不好说诶，我又感觉不到他的存在，事后也没见过他，不过要是真的从五年前赤龙袭击里活下来成了现在的那个他的话，说不定在异能管理局呢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杨修对这个害他两次陷入险境的人感情挺复杂的，不过到底也算是熟人，要是能活就好了。

这么想着，就一直到了放学，杨修都还在想这个事情，走路都没有注意力，差点就往柱子上撞了，幸好被旁边的虞咸拉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