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……这一切都是草民干的,和少爷没有关系,少爷什么都不知道,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他以为自己是秦家的人,每年都会祭拜父母的。”吴氏瘫在地上喘息,呼吸粗重,整个人都虚弱得很,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厥过去般,可她这时候偏偏清醒得很,清醒地面对这一切。

“他什么都不知道,他是无辜的,皇上您也看到了,他都不知道我的身份,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一切罪过都是草民胆大包天,和少爷没有关系,皇上您看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,饶了他吧!”吴氏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,什么秦宁娶个高门妻子自己当个老封君含饴弄孙,她都不想了,她现在只想她儿子能安全!

戚追没有说话,看着吴氏在下面磕得头破血流,依旧像是在看个笑话。

“……别说了,皇上,学生有罪。”

“宁哥儿!”吴氏猛地跳起,死死捂着秦宁的嘴不许他说话,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,曾经为此骄傲过,可是此时她却后悔了,不该让赵令云将她儿子教成这副模样。

“皇上!秦家已经没了,宁哥儿当了二十年的秦家人,日后也一定,一定会给秦家祭拜,让秦家列祖列宗在地下有些香火,所有的事情都是草民干的,草民一力承担,和宁哥儿无关啊!”

吴氏想得很好,秦家已经没了,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她儿子,就算将她儿子彻底过继到秦家去,再也和她无关都可以。

作为小官家的下人,吴氏有些东西还是懂的,比如说欺君之罪。

这时候,秦一鸣终于从戚追身后走了出来。

他之前一直低眉顺目地站在戚追身后,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,这么一出来,直接走下台阶,站在状若疯狂的吴氏面前,手中金柄拂尘透着土豪的气息,轻声抱怨道,“可是,他没有资格祭拜秦家的列祖列宗啊,你看,我眼熟吗?”

吴氏一愣,不但她愣了,跪在吴氏旁边的青亚也愣了,因为秦一鸣这张脸实在太眼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