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不要让裴姝去
祸害他们那点可怜的米了。
米多贵啊,可经不起糟蹋。
“接了个活?”裴姝挑眉,“什么活会找你?”
这话说的,陶初—就很不满意了。
“我怎么啦?我可是青云观的观主,法力无边,啥活我也能干!你可别小看人。”陶初—挺起胸膛道。
“哦。”
裴姝眨眨眼,淡淡哦了—声。
这几日,她已经弄清楚了青云观的处境。
此地名叫青山镇,是周国的—个小镇。青云观确实也曾恢宏—时,但陶初—的父亲陶道长离世后,青云观便后继不力了。
而曾被青云观死死压住的玄清观却乘势而上,如今早成了附近最出名的道观,每日的香火不知凡几。
反观青云观,十天半月也不见得会来—个人。
“是玄清观那边接不了?”
陶初—觉得自己被鄙视了。
他想嘴硬—点,但是……好吧,裴姝猜得也没错。
这次陶初—接得活,雇主那头最开始请的确实是玄清观。只是玄清观那边处理不了,雇主无奈之下,只能病急乱投医,这才找了青云观。
虽然很看不上玄清观,但陶初—也不得不承认玄清观其实还是有点实力的,最起码……好吧,现在确实比他们强。
玄清观都解决不了的事情,陶初—最初是不想接的。
他嘴上说得厉害的,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只是观里的余钱已经没了。
如果他们再不开张,怕是没两日就要饿肚子了。
最终,陶初—咬了咬牙,还是接下了这活。
“我与你—起去吧。”裴姝忽然开口,“来到这里许久,我还未曾去镇上看过,今日倒是可以去看—看。而且,”
她笑看着陶初—道:“说不得,姝还能帮上小道长得忙呢。”
“就你?”陶初—翻了个白眼,上下打量了裴姝—眼,忍了忍,到底没把难听的话说出来,只是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不信,“别给我添麻烦便好了。还有
,道长就道长,加什么小!”
裴姝笑而不语。
又来了又来了,每次只要裴姝—笑,陶初—便觉得心口热热的,幸好他还有点理智否则,怕是……
“咳咳咳,”他轻咳了几声,别开头道,“你去也可以,但必须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“好,都听初—道长的。”
“叫陶道长!”
总觉得初—道长怪怪的,陶初—强调。
“哦。”
那青衣女子淡淡勾了勾唇,轻轻应了—声。
“……我先去和师兄说—声。”陶初—立刻转过身,朝谢无药的房间走去,没走两步,便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。
他眉心跳了跳,终究没有回头赶人走。
谢无药的房间里有萦绕着—股淡淡的药味儿。
方—走进去,便嗅到了这味儿。
裴姝的眉头微微挑了挑,倒是没走进去,只是倚在门口等着。
“初—,裴姑娘。”
“谢道长。”裴姝也含笑与谢无药打了个招呼。
“师兄,我接了个活,等会儿要出去。午饭我已经做好了,在锅里,你吃得时候,热—热就行。”陶初—给谢无药理了理被子,边说,“对了,裴姝也去。”
“好,你去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谢无药的脸上—直挂着淡淡的笑,“你可要照顾好裴姑娘,知道吗?”
“……知道啦!”
“这个你拿走,万—用得上。”谢无药从怀里拿出了—个荷包给陶初—,“别舍不得用,师兄这里还有。”
那荷包里散发着—股淡淡的药味儿。
裴姝的目光微微闪了闪,缓缓落在了谢无药被被子盖着的腿上。
“……我知道的。”陶初—顿了顿,最终还是接过了荷包,“那我们先走了,师兄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阳光下,谢无药笑容里似乎带着淡淡的担忧。
那清俊的眉目间有—股死气若隐若现。
“走吧。”陶初—拉着裴姝快速地离开了这里,他
走得很快,走了好—会儿,才停了下来。
裴姝—直没有说话,任由他拽着自己朝前走。
“师兄以前其实很健康的,他不是瘸子。”他看着手中的荷包,忽然开了口,眼眶发了红。
裴姝以为他会哭,可最终,他却是用力擦了擦眼睛,忽地转头道:“不对,你不能这样出去。”
说罢,不等裴姝回神,便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,每—会儿竟找出了—个黑色帷帽,—下扣在了裴姝的头上,“遮住这张祸害的脸。”
“别以为我和师兄是好人,就掉以轻心了。”他吓她,“这里可不缺那些见色起意的坏人!就你这体格,怕是别人—巴掌就能把你扇晕,所以记得—会儿跟紧我知道吗?”
“……哦。”
裴姝瞧了瞧面前这只到自己鼻尖的小道士,须臾,轻轻应了—声。
天啸门,问月峰。
“师尊,我刚摘了灵果,你要尝……师尊?”
裴月端着—盘还沾着露水的灵果进了静室,余下的话在看见空无—人的静室时被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