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人,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,身上沉淀的气息太过氤氲虚无,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。
厚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,探出一张朴素的脸孔,他谨慎的打量四周,视线最后回到门口的两个人身上,站得较远那个被绑着,怎么看怎么可疑,但义勇的沉着还是让他鼓起勇气发问,“你们要找谁?”
义勇开门见山的说,“听说你们在河边找到了一只断手,能带我去看看吗?”
“请问你是……?”躲在门背后的人更加狐疑,哪有人一上门就说要看别人家捞上来的尸体的,而且还是残肢。
义勇没有回答,只重复一遍,“带我去看。”
这个点仆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竟然被他的气势震慑住,鬼使神差的开了门。
义勇进去后后知后觉的想到大门口有很高的门槛,正要提醒被蒙住眼睛的人,却看见出云准确无误的抬脚跨进来,还主动避开了旁边的人。
难道他看得见?
那块布条经他的手,亲自确认过没有任何问题,如果说能避开人是闻到了人身上的味道或是别的什么,但门槛这样的死物到底是怎么确认位置的?
之后的路义勇没有刻意去牵引,出云虽然奇怪但没有作声,只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后面,绕过好几个弯都没有迷失方向。
果然……
他看得见。
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,义勇压下思绪,终于被刚才开门的男仆带到正厅,这里到处是白娟,充斥着压抑的悲伤,正前方摆放着一口敞开的棺材,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趴在上面无声干嚎,像是破漏的风箱,只剩下嘶哑的喘息,眼睛更是哭得红肿不堪。
下堂跪着念经的男人一脸沉痛,听到背后的动静正想打发仆人说不见客,不等他开口,义勇直接越过众人来到棺材前。
往里面看去,只能看见铺满的百合花,以及半条被泡得发胀发白的断臂。
垂首默哀,口唇轻启。
唯有离的最近的老妇人听见他低吟的是一句超度经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