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浔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水,润了润嗓子。
躺回去时,腰下依旧垫着枕头。
他转身,看见地板上扔着揉乱的纱布和电贴片。
俞烬端着咖啡和冰可乐进来,放下可乐时顺便单手打开易拉罐。
自顾自喝了口咖啡,蹲在地上耐心捡起垃圾扔进桶里,开始打扫着卫生。
“待会儿我收拾吧。”薄浔的声音沙哑慵懒,清了清嗓子。
“这么多年来只听你说待会儿,到底也没见你打扫过一次,还是我来吧。”俞烬的心情似乎很好,清洁完地毯顺手把吸尘器挂回去,又倚靠回薄浔身边,“抱你去洗澡?”
“我自己去洗,待会儿就去。”
俞烬也没催促,明知薄浔身上有汗,还是大大方方的枕在粘腻的胸肌上,“之前不是说,明年有个埃及风格主题的艺术展,所以我打算提前去埃及旅居一段时间。”
“你是说过。”薄浔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切换到工作状态。
“机票订好了,下周三我们走。”
“啊?”薄浔立刻卧起来了一点。
安排行程这种事情理应是他来做的。
“不需要我给你安排日程吗?”
从一开始,两个人商议的就是,俞烬只负责安心画画,薄浔负责日常生活和工作交接。
但是好像这两年来,安心画画的是俞烬,把生活中的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紊的也是俞烬。
除了修篱笆修屋顶是薄浔来的,日常中几乎什么事儿都是俞烬计划好,他只需要服从就好。
“不必,我还是喜欢自己掌控一切事物,包括你,”俞烬的声音很淡,“你的工作只有‘不离开我’,别的什么都不必做。”
薄浔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自己听见。
只要俞烬喜欢,他就会配合俞烬,做出被豢养的样子。
又歇了一会儿,薄浔才爬起来处理猎物。
熊熊早就迫不及待,闻到肉的味道就围着薄浔转,不断嗷嗷叫着。
外面下雨,没办法在庭院内进行烧烤,烹饪的工作落回俞烬身上,薄浔和熊熊等着开饭。
吃过饭,薄浔看着手机上的航班信息。
“衍衍应该傍晚就到了,我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俞烬:“时间还早,下午走就行。”
前段时间,薄浔在国内的媒体新闻上看见了弟弟的名字。
世青赛资格赛刚拿到第一,训练时却从高低杠上摔下来,粉碎性骨折。
他和母亲多年不联系,看到新闻后,薄浔硬着头皮拨通了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。
最后也没联系上母亲,倒是联系上父亲,父亲只说薄衍的情况不太好,可能一辈子没办法从事运动员职业,母亲也气的不想管他,准备等薄衍骨折好了就送到姥姥姥爷那边读书。
薄浔记得姥姥姥爷家住的地方比辉村都偏,山沟沟里根本没有什么教育资源可言。
只有往外跑的村民,根本没听说过往里去的人,就连支教老师都不愿意去。
他放弃和父母沟通,想办法联系了薄衍的教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