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忆起来他的话就收不住,絮絮叨叨的。季软脑袋不似平常清醒,还是认真听着。很快,陆骁辞察觉到她的异样,掌心摸了下季软额头,“头疼?哪儿不舒服?”
季软摇摇头,“没这么娇气,就是喝多了我酒量不好,睡一觉就成。”
“还能走吗?”
因为一开始想步行回去,陆骁辞先让抬轿辇的宫人回去了。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情况有些尴尬。
季软也想到了这点,便说:“不碍事,能走。殿下牵着我,多远的路都能走。”
陆骁辞轻啧一声:“今儿嘴巴怎么这么甜?”
“我哪天不甜?”
陆骁辞手指点她的眉心:“娘子每天都甜。”
话音刚落,陆骁辞行至季软身前,蹲下身去扭头对季软道:“上来。”
季软大惊。陆骁辞这是……要背她吗?若是在东宫季软说不准就趴上去了,可此刻他们身后还有一帮随扈,宫道上不知会碰到什么人,被人看见太子殿下背一个女人,在外面得传成什么样?
“你别……快起来。被人看见你当朝太子的威名就没了,以后还怎么立君威?”
陆骁辞不甚在意:“孤背自己的太子妃有何不妥?古来君子先成家后立业,既已成家肩膀若背不起自己的娘子以后还怎么背家国天下?你快上来,我腿都麻了……”
说不过他的一堆道理,季软犹豫过后只能俯身趴上去。陆骁辞看起来瘦,肩膀却很宽厚。融融温度透过衣衫传递,他一步一步蹋在雪里,步伐稳健,让人安心到可以就此交付一生。
趴在陆骁辞背上睡了一路,待回到东宫,陆骁辞将人放在软榻上时,季软已经不省人事了。醉酒本来就容易犯困,陆骁辞的后背安全感太足,季软不睡才怪。
睡梦中,她依稀记得有什么事情还没做。没让侍女进来伺候,陆骁辞帮她脱下鞋袜,只听季软哼唧一声,似乎在要什么东西。
“要喝水吗?”陆骁辞凑近听。
季软嗓音喑哑,语调也软软的,伏在陆骁辞耳边,轻声问:“今晚还喂我吃糖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