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软发现,这人说起肉麻的话也文邹邹的。她满心欢喜又羞怯,指着香囊转移话题道:“第一次系的不太好,等我练练,以后殿下更衣穿戴的事都交给我来做。”
陆骁辞摇头,“不用你做这些。”他取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放进季软手心握紧,道:“给你的回礼。”
季软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用途,但这枚白玉扳指一看就价值连城,实在太贵重了。“我不要。”她推辞说:“殿下送来的好东西都没地方放,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免了吧。殿下随身带着,我弄丢了不好。”
“无妨!”陆骁辞坚持,“我不在盛京,你拿着它找人做事方便些。还有,改日我让李公公拟个单子,看看你这里还缺什么再送过来。”
季软不明所以:“能缺什么东西。你送这送那,小心别人说你败家。”
“傻!”陆骁辞轻笑,“给你备好嫁妆,等我从黄州回来风风光光出嫁。这些东西最后还不是抬进东宫,哪里败家。”
陆骁辞竟然连她的嫁妆这层都考虑到了,这是季软未曾预料到的。爹娘早亡,南岸侯府指望不上,先前季软确实没想过嫁妆。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陆骁辞担心触碰她的伤心事,解释说:“出嫁是喜事,别人有的我们软软也要有。你若是不高兴,我不弄就是了。”
季软怎会不懂他的心思。平常人家姑娘出嫁,尚且能有一两箱子红木嫁妆,更别说嫁进皇室。可她的父母早亡,眼下赤条条唯有一家追花记拿得出手。陆骁辞并不看重她的嫁妆,季软知道,他是不想让自己落人闲话。
堂堂太子妃若嫁妆太寒碜,是挡不住京城悠悠众口的。季软明白,陆骁辞安慰说:“你只管做好当新娘子的准备,其他事情不必操心。我从黄州回来之日,就是娶你之时。”
季软懂他的良苦用心,只是她忽然想起,当年逃难到盛京时,爹娘也曾为她备过嫁妆。兴许是当年徐舒颜预感到自己不能亲眼看见女儿出嫁,黄州战乱时搜罗了家里的好东西让她带到盛京来。只可惜,当年她年纪尚小,钱财全部进了徐老夫人的库房……
季软将此事说与陆骁辞听,陆骁辞听后只是问她:“打算怎么做?”
“自己的东西,当然是拿回来。”季软一席话说的理直气壮:“我知道你们皇家荣华富贵什么也不缺,看不上我这点东西,但该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。祖母藏了这么些年,也是时候还回来了。”
陆骁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迎合道:“谁说看不上你的东西,我可稀罕了。改日让兰息陪你回去一趟,徐老太太不愿还你就直接报官。”
解决嫁妆一事时间已经不早,明日一早陆骁辞就得启程,今夜还需回宫。季软将他送至屋外,陆骁辞边走边说:“明日不必相送,我见了你只怕愈发舍不得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季软点头,心里却不怎么踏实。殿下一去三个月,黄州的女子那么貌美,那么热情奔放,殿下会不会被哪位小狐狸精勾去了魂呢?南蛮人善用巫蛊之术,女子天生媚骨,殿下会不会中招呢?
季软一颗心七上八下,把人送至门口拉着陆骁辞袖子道:“殿下,你不会失信于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