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话时语气轻缓,平常的好似只是一对老夫老妻。可不是么,算起来,他们成亲三四年,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。
二人走出屋子,陆骁辞吩咐:“戴凌已经见过你本人,如此一来这里没你的事了,我让赵凛送你回去,晚些我就回来。”
其实按照计划,季软还不能离开。只是陆骁辞体恤她,也不愿让季软沾染这些事,想早早送季软回去。
这样的柔情季软怎会不懂,她没多言,反问:“你呢?”
陆骁辞毫不隐瞒:“我要亲自确认裴咏的死。”
寻常姑娘听到这种话,只怕早就吓得发抖了。季软也怕,别说害人,除了黄州战乱那年,她连死人都没怎么见过。
可是裴咏戴凌害人在先,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。没有理由让陆骁辞一个人承受这些,季软说:“我陪你吧。”
这次陆骁辞没拒绝,他握紧季软的手,说:“好!”
裴咏姗姗来迟。他从马车上下来,十分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繁复的裙子。按照戴凌的建议,裴咏今日打扮成女子,头戴珠花,身着青碧罗裙,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。
他下马车,被一众小僧指指点点,裴咏怒骂:“干他娘的!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。我就不明白,季软都被你骗过来了,直接把人绑了送我屋里去不行吗?用得着这样费事?”
早就侯在门口的戴凌迎上去,笑说:“裴公子稍安勿躁,不是我故意让你难堪,实在是季软不好对付。她今日赴约,背地里只怕姓陆的派人跟着呢。此处虽行人不多,但僧侣咱们也得顾及不是。”
裴咏懒得和她废话,他现在满心都是身娇体软的美人。今日出门前裴咏特地焚香沐浴,还喝了药酒,保证待会叫那小娘子飘飘欲仙。
自从吕氏出事,裴咏许久没恣意快活了。他动作粗鲁地提起碍事的裙角,大摇大摆往临恩院去。戴凌追上来阻拦,说:“裴小世子,咱们条件还没谈拢呢。”
裴咏不耐烦:“什么条件。”
“季软你怎么打算的呀?是只需今日伺候你,还是以后也要……”戴凌活像青楼的老鸨,满脸算计。
这个问题裴咏没想过,他沉默的间隙,戴凌游说:“要我说啊,再喜欢的女人,得到后不也没了价钱?裴小世子快活过后,不如将季软交给我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