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软除了震惊,还是震惊!震惊之余,她又反应过来,自己都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?
鼓山初见,她摆谱命令人下马,让殿下在自己坟前拜了三拜;还有那次在圣医馆,她说……她说要给人生小孩,要和殿下白头偕老相守年年;还有昨晚,她闹脾气把人关在屋外……
这一桩桩,一件件,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是掉脑袋的事,季软揉了揉脸,她觉得自己这脸没法要了,这头怕是也不保……
无形中,她竟然把陆骁辞给得罪了。那陆骁辞说喜欢她,不是趁机报复的吧?
完了完了,季软越想越慌,她一个弱女子,可斗不过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。季软悔不当初,恨不得回家收拾包袱跑路算了。
她正懊恼的紧,抹了抹汗打算往回走,耳边忽然乍起一阵疾风,等反应过来时季软已经被掐住了脖子,噎得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变故来的快,去的也快,几乎是瞬间陆骁辞便认出人来了。他松手,不可思议道:“怎么是你?”
陆骁辞松开,季软扑通一声跪下去。她被这惊天变故吓出眼泪,腿软的根本站不住,低头喃喃:“殿下饶……饶命,我什么都……没听到。”
特殊时期,陆骁辞警觉性又高,下手没轻没重差点误伤了自己人。见季软跪下去,他气得不知说什么,伸手把人从地上捞起来,故意吓她:“什么都没听到还叫殿下,你耍我呢?”
腿又软了,季软作势还要再跪,陆骁辞一个眼神又强行逼她站直。
上位者的杀伐决断,疑心病重她今日算见识了,季软眼里滚出几滴眼泪,抬头可怜巴巴的求他:“民女错了不该撒谎,确实听到了。但民女记性不好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,肯定不会到处乱说。手下留情,殿下……别……别杀我。”
她很少露出这种无助的神情,陆骁辞觉得新鲜,便问:“手下留情?留的哪份情?你好大胆子敢偷听孤说话,实话告诉你季软,上一个知道偷听孤说话的人,坟头的野草已经三尺高了。”
听完这话,季软面露难色,她就知道,上位者没这么好糊弄。季软是有错,但她的初衷不过是疑心兰息嬷嬷是家贼,谁能想到兰息是陆骁辞的人呢?
紧要关头,季软还要再辩。但经过他们一番闹腾,眼下太阳初升,巷子里已经有稀疏的行人经过。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陆骁辞说:“跟我来。”
“能走吗?”陆骁辞瞥一眼季软那弱不禁风的小细腿。
不能也得能,难不成还让殿下抱她回去吗?若是以前,季软估计还觉得行,但戳破身份的秘密后她可不敢胡来,谁知道陆骁辞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“能走。”季软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