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趁着这段时间他身边没有旁人, 又不用再去学司, 暗地里他就将赤令府在京都的势力重新整饬了一番, 做了一个较为完备的部署, 以防来日出其不意的事发。

与此同时,他也有叫人留心徐霁和孙溪正的事。

徐霁那日好像还是听了他的劝, 近日都安安分分在学司上学,并没有再继续古画铺的事, 后来孙溪正叫人给他送画去,徐霁也说无功不受禄, 并没有收。

不过近日徐霁也基本没来找过他,但谢迁除了部署的事, 还挂心北境的事,是以一时就没有注意到这个。

前日谢迁听温遇说, 楼月王开年之后不知为何身体每况愈下, 膝下三位王子变着法的挣表现, 其中一位略好大喜功的, 对于楼月边境便有些虎视眈眈, 可能不久之后免不了将有一战。

谢迁听完之后连夜给他父亲去了急信,再三提醒他切忌掉以轻心,还附了一张有关北境边防的阵法图, 那是他根据前世被楼月军破解的大阵加以变通的阵法,而他能想出这个,也多亏了上次和楚灵越一起对战鹿游原那次的提点。

谢无涯平日里虽则有些傲慢,也始终认为谢迁是个小孩子,但在正事上他也并不固执己见,收到图之后也有好好琢磨,并且听从谢迁的建议,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而在这段时间,清吏司的人也在加紧评卷,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二十天。

三月初十这天,便是春闱大比放榜的日子。

不过谢迁前一天回了赤令府,夜间看图谱和剑诀又看得太晚,隔日便没能起来,但待会儿也自会有人给他递名次消息,是以他也没怎么在意。

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能一觉睡到晌午,可他睡得正香之时,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,与此同时,云容容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进来:“世子爷!殿下回来了,殿下一回来就回了子说府,见您不在,这会儿正往咱们府上赶呢!”

谢迁本来还有些起床气,赖在床上不大肯理人,此时一听这话,便默默地睁开了眼睛。

他像是没大听懂似的,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。

随后立即翻身下床,外衣都没穿,直接便走过去开门,有些震惊地问云容容:“当真?他不是说走两个月吗?”

他这话音一落,也不用云容容回答,他便得到了答案,因为此时楚灵越正穿过院门,朝他这边走了过来。

谢迁迎面见到他,不禁愣了一下,楚灵越瘦了一点,脸上线条看着更加凛冽,一双眸子仍如天上冰河似的,但在看过来的时候却不禁带上了点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