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灵越瞥开眼,默了一会儿,随后才答:“没说什么,楚元晗病了,陛下去了他那里。”
楚元晗是天景帝四子,也是幺子,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,三天两头就生病。
谢迁叹了口气,嘟囔道:“你们家小辈最近怎么多病多难的。”
说完谢迁忽然想起一件事,当然都是宫里乃至坊间的传言,说是楚家虽身负皇命,但贵气太重,杀伐气也重,总有人受不住这天潢贵胄的命格,而楚家每一辈里也都确实有病体孱弱不治而亡的皇子。
在他们这一辈,一开始有人说是楚灵越应了这个咒言去,后来四皇子出生,又说是四皇子应咒去了。
楚灵越显然也是想起了这话,他面色凝滞一瞬,随后才说:“楚氏自有气运,岂容他人胡言乱语。”
谢迁说:“就是传言,京都之中谁家没几句流言蜚语,不见得有多少人当真。”
“管他们当不当真,楚氏国祚一样能百年延续。”
他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冲,谢迁不知道他又犯什么毛病,可他却没理由时刻惯着他,忍不住就呛道:“我发现每次一说到你们家你身上就跟扎了倒刺似的,又没人真说你们楚皇族怎么样,多金贵啊。”
这话真的不是谢迁乱说,每每楚灵越只要一听到有人说楚氏如何,就总是横眉竖眼蹬鼻子上脸的,反应特别激烈,明明很多时候大家也没说什么,毕竟是大楚最尊贵的存在,谁敢胡说什么。
楚灵越闻言脸色一变,胸口起伏也有些重,不过此时谢迁也是意识到他自己所言不妥。
谢迁无奈:“我真没别的意思,你……”
可楚灵越此时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:“你在看什么?”
他声音还有些冷,引得谢迁下意识以为楚灵越要发脾气,待听清他说的内容之后不禁愣了一瞬,心想楚灵越居然没冷嘲热讽的?
他眨了眨眼,抬了抬手里的书,愣愣回道:“我来找制香的书没找到,倒是见着了程家的家族志。”
楚灵越问:“讲的什么?”
谢迁回忆了一下看到的内容:“也没什么,就是说程家人的运道最开始是很好的,后来却渐渐变差,也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的缘由;还说程家的女儿一般比男孩厉害些,出生之后也会用特制的胭脂在脚心洇上一瓣花,终生不去……就看了这些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