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柳泽轻声呼唤着自己,殷怀紧抿着唇,“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。”
柳泽不答,只抚上他的脸颊,神情柔和,却对他的话避而不答。
“累了吗?”
殷怀见他这样,扭过头去,避开了他的手。
房中红烛垂泪,桌上酒盏静对,柳泽满上一盏酒,然后递给殷怀。
殷怀见状便接了过来。
柳泽脸上神情微微有些错愕,他本以为殷怀还会使点性子,没想到他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接了过来。
他又是一笑,温声道:“是渴了吗?”
殷怀不理他,只是捧着酒盏默不作声。
柳泽长长叹息出声,“小怀。”
殷怀终于抬眼望向他,低声叫了他一声:“柳泽。”
他极少如此连名带姓的叫人,柳泽想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面色微凝。
殷怀手里摩挲着酒盏,微微垂下眼睫,他的眼睫纤细浓密,轻轻颤动时宛如鸦羽。
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。”
柳泽面上笑容缓缓消失。
殷怀说:“你那么聪明,明明知道就算把我困在你身边一辈子,我也不会喜欢上你。”
“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,江山你有了,这本来就是你的,你拿走也无可厚非,可为何还想把我囚进这深宫之中。”
“我已经死过一次了,还是不能摆脱你。”
柳泽望着他,眼底是旁人捉摸不透的深沉情愫。
殷怀抬眼望向他,“你说你什么都想要,是不是太贪心了。”
柳泽缓缓蹲下身子,保持着和殷怀平视的姿势,抚上他的脸颊,轻声道:“为何不能什么都要,你是我的,皇位也是我的。”
他说这话是目光澄澈透亮,像是真的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殷怀觉得和他讲不通道理,直视着他的眼,一字一句道:“你错了,我从来都不是你的。”
说完他将手中酒盏用力往地下一掷,瓷器破碎声清脆刺耳,在屋内响起。
柳泽望着他的举动,面上意味不明。
屋内寂静了足足有两三秒,没有丝毫动静,什么都没发生。
殷怀怔忡片刻,随即望向外面,心里无可避免的慌乱了几分。
平喜那小子怎么回事,这不是和说好的不一样吗。
柳泽垂下眼,轻轻握住他发抖的手,语气温和,“怎么手拿不稳?是累了?”
他语气微顿,忽而一笑,凑到他耳边轻声道:“还是准备和别人里应外合。”
柳泽手上抚过他的发丝,将其轻轻拢在耳后,面上似笑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