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人跟着你。”
殷怀一想也好,他要做的事确实要殷誉北的人跟着才行,于是点了点头。
等他走后,殷誉北垂下了眼,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扳指,也不知向谁冷声道:“给我保护好他,若他掉了一根头发,拿你们是问。”
“是!”
....
殷誉北跟着太监走在皇宫里,现如今再回到这里,走上这熟悉的宫道,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,精致的雕栏玉砌,心情略微有些复杂。
他被领着一路到了太后所在的慈安宫,便看见宫人忙近忙出,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。
进去后便看见太后躺在塌上,虽然双眼睁着,人似乎是清醒的,但是气色不太好。
当她看见殷怀的身影时,脸上顿时迸发出求生的。
“是叶神医吗....”
“是。”
“还请神医帮哀家看看这病,若是治好了这病,哀家少不了你的赏赐,若是治不了....”
她话没说完,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,若殷怀真是个普通人,恐怕这个时候都吓得双腿发抖,跪在地上连连称是了。
殷怀却不吃她这一套,只像模像样的围着她转了几圈,时而摇头时而叹气。
太后见状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叶神医,我这病....”
殷怀打断了他的话,“太后娘娘这病非普通病,实则是小鬼缠身,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“实不相瞒,草民被称做神医乃是因为有前辈相助。”
“什么前辈....“
殷怀微微一笑:“自然是别人看不见的前辈。”
殷太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“草民这双眼能通阴阳,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殷太后忍不住挣扎着想撑起身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太后娘娘现如今胸口上就趴着一名龇牙咧嘴的女人,看模样是位宫女,下身还不停流着血,嘴里嚷着让太后娘娘还她孩子。”
“所以太后娘娘才觉得胸闷出不了气,实则是因为有东西压着娘娘。”
“你信口胡说!来人!给我将这庸医拉下去,乱棍打死!”
“什么庸医?”
正在这时,一道温温和和的男声从门口传来,殷怀一怔,随即望去,便看见柳泽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。
他面上依旧带笑,仿佛没有察觉到宫内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般,温声劝道:“太后现如今还是少动气为妙。”
殷太后一见他气得胸口更痛,捂住胸口喘着大气,挤出几个字。
“不劳你关心。”
殷怀没有想到柳泽会来,于是准备告退,拱手道:“请恕草民先行告退。”
柳泽含笑的视线对上他,语气淡淡:“可是朕还有些话想问叶神医,还请叶神医先去御书房候着。“
殷怀咬了咬唇,“....是。“
心里却想的是柳泽想问他什么,难道已经察觉到了异样,可看样子又不像。
走出宫他又被太监领去了御书房候着,御书房还是从前的模样,不管是摆放还是装饰,像是被人精心刻意的保持原样。
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是按他之前的喜好原封原样摆着的,殷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,手上触碰着冰凉的书皮,心中感慨物是人非。
可他刚想缩回手,不知道摸到了书架什么地方,突然听到一阵响动,书架应声打开,知道动静逐渐小了下来。
身后挡着的东西便出现在殷怀面前。
只见书架后竟然是间暗室,暗室不大,里面十分昏暗,只有一方桌上点着烛火。
殷怀注意到桌上还有一大堆画,不光是桌子上,暗室地上也铺满了形形色色的画。
他心中奇怪,这个暗室是柳泽用来放画的?有什么画这么见不得人?
他忍不住仔细看向那画上的东西,这么多形形色色的画似乎都在画一个人。
画上人有时在发呆有时在说话有时则在批改奏折。
画上那人生得稠丽艳绝,发丝垂在肩侧,眉间一点艳丽朱砂,肤色雪白,却身着浅金龙袍。
面上则或含笑或皱眉或发怒,神情生动惟妙惟肖,可想而知画画的人倾注了多少心血。
如此鲜活,像是随时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。
殷怀却是愣在当场,因为画上那人他无比熟悉,正是从前的他自己。
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,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温和嗓音,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却让他头皮发麻。